第13节(2 / 2)

几人表情微震,因着和叶勉相熟,他们是见过叶璟几回的,此人是如何姿容绝世,他们比谁都清楚,若叶勉都要承认一声“不输”,那这荣南郡王可当真有些看头。

叶勉似想到什么突然笑出了声,道:“只是没想到圣上一家子居然是颜控,只要长得好,什么都可,你们看当今对我哥和庄珝,再看那个长公主对金陵驸马。”

“嘘!”李兆虚捂了叶勉的嘴:“你可闭嘴吧,祖宗!”

叶勉今天虽然很没面子的被人从启南院撵了出来,十分不爽,却也没把情绪带到晚上,实在是没那闲工夫,明日是国子学旬考的日子,他得通宵复习呢!

俗话说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根据他上辈子丰富的战斗经验,背诵类题目,只要考前十二小时狠狠地过一遍,通过短时记忆就算不能答的最好,也绝对考不砸,只是考完就全部忘光了而已......

他不睡,宝丰院的丫鬟们自然也不能睡,蜡烛都换成了婴儿手臂粗的大烛,能然一宿,香炉里撒的是加了薄荷片的醒神香,厨房里也专门派了两个粗使丫鬟守着,夜宵香茶不能断。

叶勉披着缂丝旧袄,神情严肃正襟危坐在书案后面,头上系着大红抹额,上面是他让宝荷用黑线绣的“逢考必过”。

后半夜,屋里的大丫鬟困得东倒西歪,轮流去检查灯火添茶,闲的那个就窝在塌上眯一会儿。

宝荷捂着嘴打了个大哈欠,脑袋抵在宝雪肩上问:“你说咱们少爷怎么还那么精神?”

宝雪看了看那边正摇头晃脑背书背的起劲儿的小主子,也是无力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一早,叶勉顶着俩熊猫眼上了马车,精神状态却好,甚至有些兴奋,上辈子就这样,一到考前就跟喝了十罐红牛似的,不过他查过资料,专家说考前适当的紧张和兴奋情绪是有助于考试答题的,所以他一直没改这毛病。

每次旬考第一个科目就是考背诵,这也是叶勉最满意的一点,这时通宵的成果还在脑子里呢。

这国子学旬考的架势是十分吓人的,启瑞院人刚到齐就被训导司正撵去了考场,场外抽签,他们抽到的是戊丁号房,叶勉随着启瑞院和另两个抽到这个号房的教院一起进了考房。

每个考房有五名考官,其中两人是礼部专门派下来的监考,坐在上座上捻着胡子不苟言笑,严肃的很。

训导司正宣布开考全场肃静,学生们依次到考官面前,考官会在书里面随机抽考一段。

背诵期间凡停顿时间过长,或经考官提醒一次还是背不出者,皆列为丁等,就是不及格,考官不仅会毫不客气地记在你的平时成绩里,还会让训导司正拿着戒尺结结实实地抽你一顿掌心。

简直奇耻大辱!

叶勉自第一次众目睽睽之下被揍得眼泪花都崩出来之后,再不敢藐视“背诵”了。

启瑞院是抽到第三个考,叶勉跟着躁眉搭眼儿的同窗们一起安静如鸡地站在队列里,一边心里默背着昨天自己划的重点,一边看着训导司正手里的黄铜戒尺咽口水。

叶勉心里顺利的背下两段重中之重之后,稍微舒了口气,突然肚子轰鸣起来,队列很静,站在他旁边的几个学生就看着他笑出了声。

“干什么?安静!”训导司正低声呵斥道:“叶勉!又是你淘气!”

“我没有......”叶勉冤枉死了,看着司正眉毛拧成了波浪。

他早上没有用膳,刚背完书可不敢吃,不然吃完一犯困,啥都忘了......

终于轮到叶勉上场,他抽到的是《大学》的第五章《诚意》,这章也是他的重点,叶勉心里暗喜,及格保住了,面上就松了下来,一双杏眼里带了笑,摇头晃脑,朗朗而诵。

“所谓诚其意者,勿字欺也......”

到了后段虽结巴了几次,却也没用考官提醒,背完后主考官抚了抚自己的清须,又抬眼看了他一眼,叶勉抓住机会给了考官一个不谄媚不夸张极度合适的微笑,主考官怔了一下之后面上也带了些许笑容,挥起笔给了个乙等。

叶勉飘走之后,旁边的监考挑了挑眉,“怎还给提了一等?他后面可背的不好,顶多是丙。”

主考官呵呵笑了两声,“样子倒是可爱,不像那些个,背个书上来受刑一样,哭丧着脸看着就生气。”

监考倒也不在意,跟着笑了两声,国子学旬考而已,主考官根据自己喜好,成绩微有偏颇倒也是不打紧的。

旁边的一个国子学苑正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那个是端华公子一母同胞的弟弟,能不可爱?”

“哦?”礼部派下来的考官吃了一惊,又笑道:“虽小,样子却是有几分气度。”

苑正又叹了口气,“什么气度?只别气死我就成了。”

第18章 武试

这一天还要考时文破题与策论,这些科目叶勉知道自己是妥妥地丁等,不过好在考试结果是几天之后才出,到时候拿回去给他爹日常一骂走个流程就行,倒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手心羞辱。

第二日午前考骑马射箭和御车,午后则是音律、丹青还有算学。

早上在家里多吃了两块肉饼子,叶勉直接去了国子学的校场。

勋贵子弟十几个院的学生全部在场,按照院子和抽签顺序,五人一组上场考校。

启瑞院排在最前面,考完却也没走,都围在那边看其他人考试,男孩子都喜欢看骑马射箭舞刀弄枪这些玩意,谁射中了红心靶就给谁鼓掌,谁骑马身手矫健就给他叫好,谁要是摔了个大马趴就毫不客气地嘘笑。

室外考试气氛不肖文考那样紧张,武考考官倒也是乐意大家围观烘托气氛。

叶勉骑马和御车得了丙等,射则是丁等不及格,他也不甚在意,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他爹也不可能因为他少得了一个丁等而少骂他一个时辰。

叶勉正站在那里和魏昂渊勾肩搭背看得起劲儿,旁边的阮云笙突然使劲地捅了他两下。

“干嘛你?”

阮云笙朝他西侧努了努嘴,叶勉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校场西门口进来一队人,统一的石青刻丝披风,里面是深靛色掐腰收腕的骑马服,腰带上的金缂云纹一看就是南边的新式样,头上都带着束发银冠,上面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盈盈而闪。

叶勉眯了眯眼睛,二十几个人他一眼就抓出了那个让他“滚”的小郡王......

校场上其他考生也都发现了那边的动静,三人两伙地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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