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
整理下头发,裹紧下衣服,纪笙笙看沈隶:“先进去吧,外面有点冷。”
说话间,纪笙笙从沈隶身边经过,走到门口从包里拿出钥匙要开门了。
好像钥匙刚刚插/进锁孔里,纪笙笙就听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沈隶说了句:“我就不进去了,今天过来,是给你送东西的。前两天家里阿姨打扫卫生,从书房的某个角落翻出了一枚胸针,好像是之前你挺喜欢,却找不到的那一枚。”
沈隶说完,递上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她。
纪笙笙接过,打开小盒子看一眼,盒子里面放着的胸针的确是她曾经特别喜欢,但某天却不知道落在了哪个角落里的那一枚。
一枚百合花造型的胸针。
是曾经在墨尔本的时候,她的一个同学专门给她设计制作的。
仅此一个呢。
想想曾经找不到这枚胸针的时候,她可是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呢。最后,看实在找不到了,只能厚着脸皮给在墨尔本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过去,让她又帮她设计了一个邮寄过来。
看完胸针,合上小盒子,纪笙笙说了个谢谢。
沈隶说句没什么,再抬手看了看腕表告诉她他该走了得去上班后,手插/进风衣口袋里,走到了电梯旁按了下楼的按钮。
电梯很快过来,沈隶迈个大步跨进去。
纪笙笙看他消失在电梯间后,眼神是落回到胸针上再看好一会儿后,才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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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走廊里有点凉,而他在凉凉的环境里等了纪笙笙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等的让他全身也有点凉意了吧,沈隶按电梯下楼的时候,手微微是有点抖的。
大步迈进电梯里,按一层的时候,手也是微微有点抖的。
深吸口气,沈隶把手塞进大衣口袋里,手开始变得暖和起来,但刚刚吸气时,吸进心口里的却好像是凉气。
凉气入心,不是很舒服。
而在电梯缓缓下落的时候,沈隶的眼前是不断浮现刚刚看到的纪笙笙的样子:脸颊微红,嘴唇也是泛着红的,一副被人好好疼爱过的样子。
再想想羊毛大衣里她穿着的好像是男士t恤,沈隶眉头皱了下,心也好像被什么扎了下:她刚刚应该是从一个男人家里回来的吧。
再深吸口气,沈隶挺直了背脊恢复了一如既然的面无表情:他们已经分手了,她是不是从一个男人家里回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电梯只有沈隶一个人,下降速度很快。
降至一楼,沈隶面无表情走出电梯,走出门口,走到停放车的地儿开了车门坐了进去。
坐进去后刚系上安全带吧,手机就响了。看一眼,是家里的座机,他家里的座机。
接听,是沈凡凡弱弱的有些无精打采的声音:“爸爸,你去妈妈家看了吗?妈妈出差回来没?”
冬天是流行性感冒的高发季节,沈凡凡这个熊孩子感冒了。
昨天白天开始的,高烧不退。
而从昨天晚上开始,高烧不退的熊孩子就一直在念叨妈妈了,说想妈妈,想两个妈妈,一个是华澜,他的亲妈妈,还有一个就是纪笙笙。
沈隶跟华澜离婚不久,华澜就辞了高校教师的职业,跟她哥哥出国了,出国去了加利福尼亚开始新生活。
出国后半年,华澜就结婚了,跟个美籍华裔的律师结了婚。
律师好像也是二婚,带着两个孩子呢。许是看家里有两个孩子了,华澜结婚后也就一直都没要孩子。
没要孩子的华澜也就很牵挂自己唯一的儿子沈凡凡了。
时不时的,也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沈凡凡怎么样了。
昨晚沈凡凡想妈妈,沈隶也就很自然的给华澜去了个电话。
那边华澜接听后,跟沈凡凡聊几句,沈隶就看沈凡凡开始哭了,哇哇大哭,哇哇大哭着喊想妈妈了。
华澜在那边,也是哭的不行不行的。
哭到最后,沈隶看不下去了,接过了电话,就听华澜是咬牙切齿的告诉他:“沈隶,要知道你不会爱上我,我当初就不该跟你结婚。结了婚又离婚对我来说倒是没什么,难过一段时间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了,可苦的是孩子啊,苦的是我们凡凡。沈隶,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是你,最恨的一个男人,也是你。根本没有心的你!”咬牙切齿一会儿,华澜是又告诉他,“如果你不喜欢纪笙笙就趁早跟人家分开,别又祸害了人家。”
如果不喜欢纪笙笙就趁早跟她分开,别又祸害了她。
嗯,分了。
分了48天了。
脑海里浮现下48这个数字,沈隶有些失笑:分手的日子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的。
沈隶想,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沈凡凡很多,沈凡凡这辈子是来讨债来了。昨晚跟华澜通完电话哭完了,沈凡凡眼睛红红的,鼻子红红的是又缠着他让他给纪笙笙打电话。
“沈凡凡,跟你亲妈通过电话就行了好不好,干嘛还要跟纪笙笙通电话?”
“我也想她。”沈凡凡说的理直气壮。
华澜是沈凡凡的亲妈,即便离婚,孩子有事儿找她,他给她打电话是很自然的事儿。而纪笙笙跟他分手后,跟沈凡凡也就没什么关系了。怎么能说打电话就打电话啊。
所以昨晚沈凡凡找纪笙笙,他只能继续撒谎说,纪笙笙还在出差呢。不方便接电话。
“出差好久了,还没回来吗?爸爸爸爸,会不会妈妈已经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你明天早上去她家看看好不好。”
沈凡凡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