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自己的办公室门被人推开,她一抬眸,发现陆鸿越正绷着脸站在门口,她吓了一跳,飞快的站起身。
“昨天你走得急,我还有事情没有问你。”陆鸿越说着,冲身后的秘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出去,然后自顾自地坐到了秦念的办公桌旁。
“如果您是想问我和向北先生的关系,那我只有一句,我们真的不熟。”她吸了口气,勇敢地直视着他的脸,一脸平静地说道。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和那种人是旧相识?”陆鸿越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您也知道,当时我是因为怕您不高兴迁怒于江铭,我才推掉已有的工作到陆氏来,但我说白了只是一个外人,是江铭的老婆,好像没有必要把我的隐私都向长辈交代。”秦念硬着头皮,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语气强硬地说道。
陆鸿越闻言,眸光微闪,绷着脸,很是不悦。
“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样跟我说话?”
他冷声质问道。
秦念微微一笑,“我无意冒犯您惹您生气,只是我觉得因为这样一次偶遇我就要被您和夫人追问我的隐私,我觉得有些不合适。”
陆鸿越说的好像没错,她真的有些伶牙俐齿。之前自己都没发现还有这种特长,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江铭磨炼出来的。
陆鸿越闻言,蓦地冷哼出声,“看来你跟向先生关系不一般,那我就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是陆家儿媳妇,向先生是陆家预备女婿,希望你能拎得清。”
语毕,他气势汹汹地站起身,转身欲走。
“爸,我很清楚,倒是您,多虑了。如果我能和江铭过平淡的日子,我想我们也不会打扰你们的。”她出声叫住陆鸿越,语气淡淡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陆鸿越闻言有些生气,怒目圆瞪,愤然问道。
“我意思是江铭没有您说的那么不听话,他也是在为了家里的和平而付出的,您要是对他放下不满和偏见,我觉得所有事情都能成。”秦念咧嘴一笑,颇为真挚。
陆鸿越闻言不仅没有反思,反而冷哼一声,脸上的横肉直打颤,“你这是有了靠山,在威胁我?”
“那我真不敢,我也没什么可以拿来威胁的,您别误会。”秦念搞不懂这些商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她一本正经想出来的说辞,居然能被曲解成这个样子。
就凭她跟向北以前见过,就能左右威胁他了?她的脸还没有那么大。
陆鸿越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再说话,愤然地拂袖而去。
秦念无语地瘫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喃喃:“我,我又搞砸了?我去我真不该把江铭那个狗头军师的话放在心里,好不容易哄好了的,全完了!”
“管他的,他自己要求的,我这算是亲密无间地配合。”她嘀咕着,就见珍妮探头在门口看她,见她看见了自己,就偷偷摸摸地进来了。
“怎么了珍妮?”她疑惑地看她。
“你连财大气粗的公公都敢惹啊?”珍妮看了她一眼,随即竖起了大拇指,“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好人呢,陆总好像气得不轻。”
秦念烦躁地挠了挠头,“是吧?有多生气?是不是散发着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的杀气?”
“我看差不多。本来公司就一堆事情,这会儿应该气得想掀屋顶了。”珍妮被她逗笑,随即正色道:
“说起来,最近形势很严峻呀,看得出来股东是在跟陆总过不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股东不是只管赚钱不赚钱嘛?不赚钱就否了啊,应该不会存在过不去的问题吧?”秦念闻言一愣,忍不住低声问道。
珍妮摇了摇头,随即看了一眼窗外,还下意识地将门锁住了。
“我是看你是陆家人才说的,我看啊,这个事情不简单,因为有个很厉害的向先生,一跃成为了陆氏第一大股东,而他你应该知道,是江秘书的男朋友,数不清的身家,不会在乎这点钱的。”
听了这个说辞,秦念整个人都懵逼了。
向北?第一大股东?!
而且什么叫一跃成为??也就是以前他没这方面的心思?
“那你的意思是?陆总遇到的问题,应该是向先生跟他过不去?过不去的原因是什么?”她回过神来,懵逼地问道。
“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来公司之后,刚开始,大家很明显地能感受到陆总和江秘书这对兄妹之间关系不好......我猜想哦,是不是江秘书找向先生告状了,然后,向先生为自己的女朋友出气?”珍妮偏着头,分析得头头是道。
“可是,陆氏也是江秘书的啊,这样会不会太不友好了?”
说实话,秦念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之前只觉得江宁是闹着玩的,说要告状也是吓唬人的,毕竟林清婉还在陆家,还与陆鸿越是夫妻关系,不至于这么不懂事儿吧?
这可真是为了自己撒气,什么都不管了?
“我觉得吧,江秘书以后要是跟向先生在一起了,向家的家业,那可是数都数不清的,区区一个陆氏,她应该不放在眼里了吧?”珍妮说着,无语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有多大仇......”
“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秦念叹了口气,沉声问道。
“秘书团都知道,这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大家都不说出来,毕竟你们都是一家人,影响不太好。秦秘书你也别说是我说的啊,我们都只是猜测,这要是被江秘书知道了,我们饭碗可不保了。”珍妮说着,秀眉微微蹙起。
秦念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谢谢你把这些告诉我。”
“我是看江秘书平时跟你亲,你们又是亲戚,陆氏要是真出问题,是谁都得不到好处的,你要是能多多注意一点,吹吹风就好了。我看她年纪小,可能任性了些,你想问题周到,劝劝她呗,不然我们都得失业了。”珍妮可怜兮兮地说着,还摇了摇她的手臂。
她悻悻地叹了口气,自己真不该来陆氏上班的,江铭当时骂得真对!
哪儿来这么多事情!
送走珍妮,她撑着脑袋想事情。
脑子里蓦地蹦出有一次见向北的情景,就是陆氏的公司楼下,看见他威风堂堂地走了进去,她之后好像还问过江宁认不认识这个人,江宁一口否认了。
难不成,她那时候,就已经有了心思了?
“啊,头疼!”她烦躁得抓耳挠腮,感觉头都要爆炸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浅显的事情她都能想到,那,那陆星河岂不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