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此事万万不可!”彭莹玉当即开口反对,疾声道:“自鞑子入侵中原以来,我教一向以恢复汉统为己任,不知有多少勇烈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如今各地反元起义如火如荼,形势大好,正当一鼓作气将鞑子赶出中原,岂可应言废事,自毁长城!还请教主收回命令!”
“请教主收回命令!”五散人和五行旗掌旗使纷纷开口恳请,一时间大厅内声音此起彼落,毫无断绝,天鹰一脉的人都纷纷注目,暗自嘀咕。张无忌上任后初次命令便遭到众人反对,不由大为尴尬。范遥见群情汹涌,一个闪身站到张无忌端下,高声喝道:“张教主的命令和衣教主和阳教主的遗令一脉相承,你们如此抗拒,莫非是心怀不轨,想要借此生事?”
范遥扣下的帽子不小,大数立刻安静下来,但仍有人出言反驳,只见庄铮正色道:“范左使,阳教主生前一直带领大伙和鞑子朝廷周璇,从未有过丝毫归顺朝廷的意思,如今他遗书所言和以往行事大相径庭,实在无法令人信服,我等自然要禀情诉说。”说不得刚才站在冷谦后面看完了那份白绫,当即说道:“阳教主的遗书里面却楼的字太多,真正意思绝非归顺鞑子,还请教主明察!”其他人得到提示,纷纷开口恳请,大厅内再次一片纷乱。
“诸位还请听我一言。”张无忌摆手示意,等众人安静下来后,朗声说道:“我们先不讨论阳教主遗书的意思,只说我教多年来与朝廷周璇,所图者不过是为汉人百姓谋取福祉。可如今天下灾祸不断,百姓疲惫不堪,生活已经难以为继,若是各地教众带领百姓继续与朝廷对抗,伤亡的百姓越来越多,只怕还未取得胜利,汉人百姓却以伤亡殆尽,又如何算得上为他们谋取福祉?其实近年来各地动乱频起,朝廷遭受的教训已经足够深刻,此时只要我们聚合民声,前去大都请愿,想必皇帝也会有所惊动,从此善待汉人百姓。我们又何必继续燃起战火,致使生灵涂炭?”
众人听后脸色怪异,皆暗想新任教主竟然有此奇葩想法,毕竟太过年轻,阅历不足。殷天正见外孙想法如此幼稚,当即说道:“教主,你这话太想当然了。鞑子入侵中原以来,残暴苛虐,无所不做,从未将我汉人百姓当作人看,剥夺奴役汉人百姓已经成为他们的本性,就像是野外吃惯肉的狼,如何会因为受到一两次教训就改口吃草?教主,你这道命令还需要斟酌一些,不可匆忙行事。”其他人见殷天正开口了,也跟着出声劝阻。
这次大厅中除了杨逍范遥两人,其余人都已经表明态度,张无忌见他们如此坚决反对,也只好暂时退让,便道:“既然外公如此说了,这件事情就暂时搁置,日后再详加商议,现下夜色已深,还请诸位早做休息。”他掌控不了局面,又担心谢逊下山后的安危,便想早些离开,去找赵敏商量。
厅内众人听他话中意思,竟然还没有放弃要归顺元人,不由得面面相窥,纷纷以目光交流,片刻后五散人齐齐上前一步,彭莹玉禀告道:“教主,如今总坛并无其他大事,属下五人留在这里也是闲着,打算到各地分坛监督教众纪律,还望教主准许。”五散人却是怕张无忌绕过他们,直接给各地教众下令,要求教众归顺元人,当即打算赶回去主持事务,以免丧失反元的大好局面。
庄铮也上前禀告道:“教主,上次五行旗中的厚土旗下山截击六大派,被峨嵋击败后消失无踪,属下打算下山寻找他们,还望教主允许。”他也有着和五散人异样的担忧,心想只要我回到地方主持反元事务,到时候如果你真下令要求教众归顺元人鞑子,我就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条故事来推搪。
五散人和庄铮此时请求下山,其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在场众人都是久经风波的人物,转眼就想到了。杨逍是不想太过尽力,范遥为了完成身上任务,当即说道:“新教主刚刚接任,你们就着急下山,未免对教主太不尊重了吧?”周颠哼道:“范遥,教主还没有说话,你就抢着插嘴,我看真正不尊重教主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