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道人说的话未必可信,还是小心一点为妙。”黛绮丝见多了人心险恶,当即出言提醒。史应龙也点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来这几天我们还是要多加防备才对。”三人正说着话,一名侍女端上香茶,杨映雪忽然想起小梅,问道:“小琴,小梅怎么样了,醒了没有?”小琴答道:“姑娘,小梅已经醒了。”杨映雪点头道:“那就好。”转头又对史应龙道:“对了,刚才我都忘了问,小梅是和杨壁一起离开的,你把小梅带回来了,怎么不见杨壁?”
“杨壁?哦,你是说卫壁。”史应龙略一迟疑,立即反应过来,冷哼道:“若不是急着赶来救你,那种畜生,我当场就把他杀了。”杨映雪不悦道:“杨壁虽然心性有点不好,但他好歹也是我杨家的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史应龙也不与她争辩,只是说道:“你去问问小梅便知道缘由。”杨映雪听他这么一说,不禁也有些疑惑,便和小琴一道离开,打算去问问小梅,听听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
黛绮丝凝神细听,感到杨映雪已经走远了,忙低声问道:“应龙,你和杨映雪究竟是回事?”事已至此,史应龙也不隐瞒,便将当初在昆仑山上经历六尘幻境考验,在最后一关把持不住,差点陷入幻境不可自拔,最终被杨映雪所救的事情讲出。黛绮丝听完略感吃味,媚眼横史应龙几眼,嗔道:“怪不得当初我问起那只玄刚护腕时,你含含糊糊的,原来背后还藏了一段艳遇,哼,还说要对我一辈子好,却把这样的消息瞒的死死的。”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那种情况很难讲的清楚,还不如不说。”史应龙苦笑着,又解释道:“再说当初我也不知道救我的人是谁,直到今天见到这只玄刚护腕,又和杨师姐合力迎敌,这才知道是她。”
黛绮丝生了小昭之后,因为情况特殊,已经无法再怀上孩子,对杨映雪既是忌妒又羡慕,吃味了一阵之后,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样安排杨映雪和这个孩子?”史应龙苦笑道:“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自然要负起责任。不过姐姐和映秀姐都有孕在身,现在还真不敢让她们知道这个消息。”黛绮丝哼道:“先不说哦映秀和晓芙,单就难姑,那就是一道难关。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又要收拾你了。”史应龙苦着脸道:“是呀,我现在都有点讨厌自己了。”黛绮丝愤愤道:“谁叫你色性不改,老是喜欢沾花惹草,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这次真不是我想招花惹草的啊啊!”史应龙在心里叫着屈,只不过事情终究是他做的,他脸皮再厚,也没法将这话说出来,只是揉了揉眉头,叹道:“反正要负责任,只能看一步走一步路。”愁眉苦脸的低头思考起来。
片刻后,史应龙听到杨映雪的脚步声在厅内响起,抬头望去,却见她脸色发青,双手都打着颤,显然已经知道了卫壁的所作所为,被气得,忙劝告道:“师姐,你刚生完孩子,可别气坏了身子。”
“可恶,太可恶了!”杨映雪在小琴的搀扶下做回椅子,咬牙切齿道:“杨壁这畜生,当初他跑回古墓躲藏,我就看出他心性不正,后来打听清楚他父子劣迹斑斑,本想将他逐出古墓,但顾念着杨家就剩他一个男丁,这才留他在这里。没想到这畜生竟然如此丧尽天良,不但暗中毁掉迷阵,将那道人引来,还敢打我的主意?真是禽兽不如!”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杨逍本身禽兽不如,他的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史应龙对杨逍恨之入骨,这句话便脱口而出,却将古墓杨家也骂了进去。杨映雪顿感不悦,狠狠剜了他一眼,又道:“这种畜生,活着也没有用了。小琴,你带小棋、小书、小画去把他结果掉,就地埋了。”
卫壁入古墓后,整天色迷迷的偷看这些侍女,早就惹得人人憎恶,若不是因为杨映雪的原因,早就被她们处理掉了,如今听小梅说卫壁竟然还敢打杨映雪的主意,更是愤恨不已。小琴当即快步离开,带着另外三名侍女,按照小梅和黛绮丝提示的方位赶去处理卫壁。史应龙担心王启年会出现搅局,也跟着小琴她们出去,亲眼看着卫壁被一剑刺死,埋入地下,又跟着四名侍女返回。
史应龙重新回到古墓大厅后,发现杨映雪却已经离开,只剩黛绮丝一个人在喝茶,一问之下,才知道杨映雪因为太过疲劳,已经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了。要知道杨映雪先是跟王启年周旋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分娩时,更是努力挣扎了大半天,纵使她内功再精湛,也已支撑不住。史应龙本来还打算跟杨映雪要过孩子抱一抱呢,不过听到杨映雪已经休息下了,想她劳苦功高,也不想去打扰她,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久后,有侍女送上晚餐,史应龙和黛绮丝用过饭后,被引到两间石室内休息。当晚史应龙不断听到洪亮的婴孩啼哭之声,入耳之时不但不觉得烦乱,反而满心欢喜,兴奋的睡不着觉。初为人父的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浑身皱巴巴、紧闭着眼睛酣睡的小孩,心里既感幸福,又觉得新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点担心。
史应龙倒不是担心家里那些女人的反应,往家里带女人的事情,他做过多次,早已干的熟练无比,总结出一套经验:只要他老实交代,装得可怜一些,最后总是能获得原谅。史应龙担心的是自己和杨映雪只不过见过几次面,两人之间并无感情基础,他虽然乐意接受杨映雪这样一个绝世美人,但却不知道杨映雪心里是怎么想的。
“万一杨师姐不打算跟我的话,我便是有满腔热情,那也毫无用武之地。而她身为一个母亲,天性难断,绝不愿意和孩子分开,反而将孩子交给我。唔,说到底,还是要先打动杨师姐,唔,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史应龙辗转复侧,心思分繁沓来,根本就静不下心,直到漫漫长夜将尽,这才坐起来略作调息,恢复一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