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旗高层住所的大厅内,不少五行旗旗众早已听到满城呼喊,正惊疑不定,便见庄铮等人板着脸走了进来,个个眼里透出怒气,转眼间已经把大厅内的空气凝结住。五行旗旗众不敢多做停留,上前行礼后,便匆匆离开。
辛然脾气火爆,此时却再也忍不住了,破口骂道:“我们辛辛苦苦打下了奉元,在抵御鞑子围攻时,又搭进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如今史应龙不费一兵一卒,轻轻松松就把奉元城夺走,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咽下。庄大哥,按我说赶紧把旗内的兄弟召集起来,跟大华的人拼命去。”
其他人沉着脸不做应答,只有闻苍松摇头道:“老辛,且不说如今城内有近五万大华精锐,单单史应龙一个人,哪怕大伙处于全盛之时,联手围攻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我五行旗已经损失惨重,这种浑话就不要再说了。”
“可我就是受不了这后鸟气!全是史应龙这个卑鄙小人,一直假装好人,直到今天才露出真面目!”辛然狠狠骂着了几句,又问道:“我是大老粗,只知道玩火器和杀鞑子,如今奉元城被史应龙夺走,庄大哥,老闻,还有老唐、老颜,你们说说,接下来大伙该怎么办?”众人心念疾转,纷纷开动脑筋,殚精竭虑地为五行旗的将来地思考着。
现如今明教分崩离析,殷天正和五散人自立门户,再也不算明教之人,而且殷野王杀了厚土旗两百旗众,已经和五行旗仇深似海,再无和平共处的可能。建立的龙凤政权的刘福通、韩林儿,被王保保、李思齐打败后,逃出开封,缩在毫州争权夺利,不思进取,已再无成事的可能。更何况刘福通担心庄铮等人夺权,视之如锥,若五行旗再次前往投奔,肯怕刘福通第一想法便是杀人。庄铮等人身居高位,又都不是傻子,更曾经对明玉珍、常遇春等人弄过同样的手段,感受更深,自然不会去自寻死路。
而其他明教高层当中,黛绮丝已投入大华效力,韦一笑留在西域游荡作案,谢逊离开光明顶后消失无踪,真正还抱着明教信念的,竟然只剩下庄铮他们这些残兵败将。众人想来想去,却发现以五行旗众如今的实力,竟然无处可去。
“全都怪我贪功冒进,中了赵敏毒计,将五行旗多年积攒的实力付诸一炬,这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庄铮满脸痛苦地道着歉。他连日来心情郁结,再加上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整个人显得老了许多。
“庄大哥,赵敏那妖女极为狡诈,就算史应龙对上她也吃过不少亏,差点被火药炸死,如论诡计多端,这天下只怕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她。上次潼关战败,并不完全你的责任,请你不要太过自责。再说如今天下大乱,处处都有机会,凭我们的武功,岂会无处可去?”唐洋诚恳地劝说着。
但自从五行旗高层排挤掉明玉珍一系的人,开始接管奉元城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唐洋曾经被繁忙的政事压垮过好几次,终于知道打地盘和管地盘完全不是一回事,正所谓“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唐洋也知道在场众人都不是治理内政的人才,哪怕在打下一块地盘,只怕过不了几日,又会发生箱现在这样的事。因此他飞快地补上一句:“就算事有不济,大不了大伙回光明顶,慢慢积攒实力,从头再来。”
辛然反驳道:“老唐,根据从光明顶逃出来的教众所说,我教历年累计而下的财富,大部分已经被张无忌赵敏运走,剩余一丁点也被丐帮、昆仑两派付诸一炬。我们要是回光明顶,且不说要如何重建总坛,单单教众的食用便是天大问题。难不成要学杨逍那小人出去劫掠?那样的话跟鞑子有何区别?”
闻苍松接着分析道:“大华势力发展迅猛,如今已经占了大半个天下,佣兵不下百万,看其发展的势头,说不定将来就会主宰天下。而我们已和大华闹翻了,就算龟缩在光明顶上,只要史应龙一声令下,大军围逼,肯怕到时候明教就真要全军覆灭,连一点种子都留不下来了。”
颜垣听到闻苍松说大华可能取得天下,不禁想起自己在广元等候大华援军消息时,曾在城内外走动,当时一下便百姓那欣欣向荣,幸福乐观的精神面貌所震撼到。要知道大华占据广元还不到一年,短短时间内,当地百姓变化便如此之大,大华官员治理之功绝不可没。他在好奇之下,一边在等候大华援军消息,另一面却利用时间阅览大华律令,却越读越是心折,暗想只要大华不出什么乱子,按照目前的政策方针走下去,不用十年,便能做到明教先贤奋斗数百年也无法完成的事情。
此时听到闻苍松的话,他却有些不同意,心想以史应龙的聪明,哪里会没事找事,为了大伙这几个人就大动干戈?而且大华利民之政和我教的宗旨异途同归,反正最后达到的目标也差不多,教中兄弟不必去抛头颅、洒热血,便能在将来享受美好生活,这样不是更好吗?但他见诸位兄弟怨愤满怀,迟疑了片刻,却始终没刚把这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