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国际关系,掌握不同的语言可以给他提供更大的学习空间。他自己在这方面也很努力,听说自学了三门外语,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不过他经常出国交流,卡兰没有他这样的学习环境。
拉斐尔匆匆离开。
卡兰继续收拾屋子,一直到半夜,希欧维尔都没有出现。
她觉得他也许已经冷静下来了。
但他今天下午几乎是瞬间接起了电话,如果他真的很冷静,这就不可能发生。
他肯定会挂断的。
卡兰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她畅快地洗了个澡,在台灯下背单词。
当她实在困得不行,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下面传来了开门声。她走出卧室,倚在栏杆上往下看。
“砰。”
门被风带上,希欧维尔穿着浅色长风衣,高筒靴,长裤,里面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粒。他大步跨过玄关进来,银发一丝不苟,柔滑冰冷,让他这身反季节的打扮染上刺骨寒意。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这样靠在栏杆上。”他冷冷地对卡兰说道。
卡兰撑着头问:“这就是你几个月不见的第一句话?”
希欧维尔走上楼,将她从栏杆边抱开,然后直接抵在墙边亲吻。他嘴唇很热,手上也沾着汗意,卡兰在微怔之后立即回应。
很奇妙,即便几个月没有接触,他们的身体也不会生疏,好像有种本能刻进了骨头里。
这个吻不太深入。
希欧维尔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再到唇角。卡兰觉得他皮肤很热,她在他胸口轻推了一下:“你穿太多了……”
希欧维尔松开她,蓝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
“你说什么?”
“不要……”卡兰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纠正道,“不要靠这么近,你太热了。”
希欧维尔低下头继续吻她。
从唇角,到下颌,再到锁骨。
卡兰能够嗅到他发间的雪松木味——他今天肯定一下午都呆在书房里。
过了很久,他们才在黏湿的汗意中分开。
“我要去冲个澡。”卡兰提了提衣领,浑身热得发烫,“你弄得我全身都是汗!”
希欧维尔跟在她后面进卧室。
他刚踏进去就怔住了。
墙角围了个栅栏,铺着圆形地毯,里面摆了拼好的乐高积木城堡,和一些没拼好的拼图;水晶吊灯上挂了不少星星吊坠;墙上贴着各种学习计划表、人体内脏和骨骼结构图,还钉了一本重难点单词表。
床单换成了纯棉的,浅色,非常清爽。
之前那种沉重古典的气氛一扫而空,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大学生的卧室。
希欧维尔翻着单词表和旁边的学习日历,心情十分复杂。
他以为他不在的几个月,卡兰不说寝食难安,至少也该对他有点想念——毕竟她已经告白了,她说她喜欢他的。但是现在看来,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墙上这堆东西上了。
她甚至试图将他留在这里的痕迹磨平。
‘连浴室门都被贴上了。’
希欧维尔皱眉走到浴室边上,一点点把报纸撕下来。
“滚开!”卡兰在里面大叫。
希欧维尔阴沉地撕下了另一张报纸。
她还说“滚开”。
女人真是心口不一。
卡兰飞快地冲干净肥皂出来了,她一把将希欧维尔撕下来的报纸拍回去,怒道:“你有瘾吗?非得在外面偷看?”
看看,这是对喜欢的人的态度吗?
“这些垃圾……”希欧维尔指着墙角的积木,“扔出去。”
“你可以不要看。”卡兰毫不留情地说。
希欧维尔再想开口说话,她就打开吹风机。
“我听不见——”
希欧维尔朝积木伸了下权杖,卡兰瞬间从床边跳了起来,拉住杖尖:“不要碰!你知道我拼了几天吗?”
——她还有心情花好几天时间拼垃圾。
希欧维尔阴沉地看着她:“放开。”
卡兰松开他的手杖,立即被他抽了一下,她痛得跳脚。希欧维尔满足地看着她手上的红痕,慢吞吞地问:“那么,你最近几个月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