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秦江说:“不用找了。”只见宋辞脚步猛地顿住,秦江赶紧交代,“于医生的电话,说阮小姐在医院。”
“受伤了?”
没有半分刚才的冷漠,慌乱居多,宋辞关心则乱。
“于医生没说。”秦江声弱了几分,顶不住宋辞的眼神,低头交代,“电话挂了。”
宋辞眉头狠狠一皱,唇角抿得都快发白了,秦江立刻请命:“我这就准备车去医院。”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宋辞沉凝又紧绷的嗓音。
“如果,我不记得了,你一定要提醒我。”微微停顿了片刻,宋辞说,“关于她的事,我要事无巨细。”
要多在意,才会这么防患于未然,宋辞是真毫无办法了。
秦江思量了一下:“我尽量。”感情的事,如人饮水,他有心也无力啊。
宋辞冷眼望去。
秦江立刻改口:“一定一定,除了宋少你和阮小姐的私密事情,我一定事无巨细。”
他着重强调了私密二字。
宋辞并未反驳,只是步子越来越急切。
于氏医院。
咚咚咚——
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不急不缓,陆千羊抬头,呆住,第一次看见把医生白袍穿得这么赏心悦目的女人,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几缕卷发凌乱地缠着,旁边的护士长立刻起身,喊了一声:“院长。”
院长?这么年轻,貌美,优雅的院长?
h市于家的女人果然了不得呀,陆千羊了然,于家是百年医药世家,据说环h市的几个省市,医疗行业基本被于家全部垄断,而于家,最被广为人谈的便是这位于家的三小姐,一个集天赋与美貌于一身的天之骄女。
陆千羊客客气气地:“真不好意思,还劳烦院长亲自过来。”
于景致视线直接略过陆千羊,落在阮江西的手腕上,清润的嗓音十分好听:“你的手需要处理一下,”她微微倾身,用细长白皙的手指拨了拨阮江西手腕上绑着的方巾,查看了一番,“可能需要缝针,我知道你是艺人,我可以尽量不留下疤痕。”
陆千羊喜出望外,院长亲自出马,她当然感激涕零,正要道谢,却听阮江西十分冷静地回绝:“谢谢,不用。”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果可以,我的朋友麻烦你了。”
于景致摩挲着脖子上的听诊器:“他不是我的病人,我不喜欢多管闲事。”皱着眉再次打量阮江西手腕的伤势,于景致眯了眯好看的眸子,“如果任由你这幅伤痕累累的样子,有人该怪我了。”
阮江西抬头,眉染疑虑,带着几分探究。
于景致突然附身,盯着阮江西的眉眼,细细端详着:“你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这样专注的时候。”笑了笑,她站直身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宋辞的主治医生,于景致。”
阮江西诧异,眸光宁远,细细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是个很美的女人,优雅,自信,却毫无半分孤傲距离感。
“很惊讶吗?”于景致抱着手,微微仰头,脖颈的弧度很精致,“我是外科医生,专攻精神科。”拨了拨缠绕着听诊器的发梢,动作随意却十分优雅。
“我们并未见过。”眼神疏远,阮江西有种拒人千里的冷漠。
对于于景致,阮江西似乎有种莫名的防备,连一直不在状态上的陆千羊都看出来了。
于景致并不介意阮江西的反应:“我们见过,在宋辞家里。”沉吟了一下,她挽了挽耳边的碎发,“我印象深刻,因为你是第一个能睡在宋辞床上的女人。”
并不是十分礼貌的话,于景致淡淡说来,一定是涵养极好,脸上连半分探究好奇都没有,平静而视。
专攻精神科的年轻外科医生,宋辞的主治医生,出入宋辞私宅,显然还认识阮江西,这些信息量太大了,陆千羊的脑筋一时半会儿转不过来。
反观阮江西,眸中,已归于宁静,所有思绪都藏在那双漂亮却深邃的眸子里。
急诊室的门突然而开,主刀医生还未摘下口罩,便径直走向了于景致,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院长’。
于景致点点头:“辛苦了。”
十分得官方,却不缺礼貌,丝毫不显官腔,显然,这位于家三小姐并没有因为年纪和履历所约束,在这个领域,十分的如鱼得水。
阮江西从候诊的长椅上站起来:“我朋友如何?”
“左手三处骨折,脸色有擦伤,眉角也只是轻伤,已经缝了针,不过有轻微的脑震荡,修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谢谢。”对主刀医生道谢之后,阮江西看向陆千羊,“你去办理住院手续。”并未与于景致多做言谈,阮江西径直走进了顾白的病房。
这厢,陆千羊笑得很狗腿:“于医生。”
于景致颔首。
陆千羊一脸崇拜:“于医生原来是我们宋少的主治医生啊。”
我们宋少……
得!陆千羊给她家艺人护食。
某羊笑得很假:“果然英雄出少年。”
这马屁拍的,好假好违心。
于景致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陆千羊小碎步小碎步地凑过去:“于医生和我们宋少认识很久吗?”眨巴眨巴滴溜溜的大眼睛,陆千羊一副聊开了的自然熟,“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于景致抱着手,笑问:“你想问什么?”
陆千羊收了一脸虚伪的表情:“宋少他,”想了想,她很严肃,“哪里有病?”依照她看,宋塘主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