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羊哼哼:“你就固执吧!”又从包里掏出一袋东西,她一股脑倒在茶几上,说,“消炎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还有防水绷带和药贴,明天别忘了带去片场。”陆千羊很谦虚,不邀功,“别太谢谢我,是你家宋大少让张晓准备的。”真没看出来,宋辞居然是这种居家型男人。
阮江西笑了笑,给宋胖少倒了一杯牛奶。
宋胖一边往牛奶碟子里拱鼻子,一边冲着阮江西摇尾巴,牛奶被它洒了一桌,十分欢快:“汪汪汪!”
阮江西板着脸:“宋辞,不要洒在桌子上了。”
宋胖少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规规矩矩地舔牛奶。
阮江西顺了顺狗狗的毛:“我家宋辞真听话。”
陆千羊全程听下来,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看了看就算瘦了也依旧圆滚滚的宋胖少,再看看一脸温柔如水的阮江西,陆千羊忍不住忠告:“江西,能不能给你家宋小少换个接兽气的名字。”陆千羊搜肠刮肚一番,一个一个道来,“旺财呀,来福呀,招喜啊,小花小翠什么的,不然叫小圆小胖也好啊,多喜庆多吉利多写实啊。”陆千羊趴在桌上,和宋胖狗互动,“我家宋胖少是贵宾犬中的贵宾,叫贵宾也好啊,是不是?宋贵宾。”宋胖少鸟都不鸟她一眼,给了个圆胖的后背,继续舔牛奶,陆千羊翻白眼,手指戳它,“瞧瞧这一身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毛发,”抬头殷切地看阮江西,“你觉得叫小白怎么样?”
宋胖少抬起脑袋:“汪汪汪!”它才不要叫小白这么蠢的名字,旺财来福小圆小胖更蠢,它是只纯种的贵宾犬,浑身的白毛要多英武有多英武,十分有节气!宋胖少瞪着圆溜溜的眸子看它最亲爱的江西,“汪汪汪。”不叫小白!宁死不屈!
“宋辞挺好。”阮江西把宋胖少抱进怀里,轻轻地揉它的肚子,“我习惯了。”
“汪汪汪!”宋胖少开心地舔了阮江西一手的牛奶。
对于宋辞这个名字,宋胖少显然很满意。
陆千羊无力:“我怕你家宋大少不习惯。”
阮江西置若罔闻,托着宋狗狗胖滚滚软乎乎的身子,问它:“宋辞,饿了吗?我给你做宵夜。”
“汪汪汪!”
“保姆阿姨走的时候已经喂过它了,不用再给它吃了,就算它瘦了几斤,在贵宾犬里,也是最重的,它都三高了,不能再吃了。”陆千羊抱怨,“你不知道,我前天带它去宠物店洗澡,别的母狗都不愿意跟它一个池子,肯定是嫌它胖,你再给它吃,它就要打光棍了。”
“汪汪汪!”宋胖冲着陆千羊张牙舞爪,一副要扑上去的样子。
陆千羊和它杠上了,指了指冰箱旁边的电子秤:“怎么,说你胖你还不服气了?有本事你站到电子秤上去!”
客厅里有台电子秤,是陆千羊三个月前给宋胖少买的,就是想督促她家艺人给胖少减减肥,就当天宋胖少很好奇,蹲在电子秤上面耍了一会儿,然后当天晚上阮江西就没给它做宵夜,从此,宋胖少再也不去电子秤上耍了。
宋胖少挠挠桌子,挠挠肚子,蹿下桌,蹲到了电子秤上。
陆千羊笑弯了腰:“江西,你看,它的体重都奔三了。”
阮江西只是看了一眼,眉间阴郁了几分:“瘦了好多。”然后问宋胖,“宋辞,过来,我给你做宵夜。”看陆千羊,“你要吗?培根和火腿。”
陆千羊真恨不得上去砸了这台电子秤。
“汪汪汪!”宋胖洋洋得意。
陆千羊胸中郁结难抒,她比不过宋辞大人一件衣服也就算了,她连宋胖的一顿宵夜也比不上,陆千羊拿起包,直接走人:“祝你和宋小少用餐愉快。”走到门口,她才想起来,“今晚睡个好觉,于大牌铁定会迟到,你明天可以起晚点,我走了,安。”
阮江西细心嘱咐:“路上小心。”
宋胖少耀武扬威:“汪汪汪!”
然后,阮江西抱着宋胖去厨房开小灶了,陆千羊叹了口气,关了门撤离。
电话声响,阮江西关小了火,去客厅接电话,宋胖不满地在厨房叫唤。
是宋辞的电话,只有遇上正牌的宋辞大人,宋胖少才会被晾着。
阮江西温温软软地喊着:“宋辞。”
厨房里的某狗立马应答:“汪汪汪。”
阮江西并没有理它,而是抱着手机,背对着厨房,宋胖有点失落,抖着一身软乎乎的肉,蹲在厨房扒墙。
“在做什么?”
宋辞的嗓音有些暗哑,似乎很倦怠。
阮江西有些心疼:“很累吗?我在给狗狗做宵夜。”
对于阮江西的狗,宋辞从来都不感兴趣,只说:“下次给我做。”不感兴趣,当然,不代表不介意。
阮江西的狗,宋辞觉得他不太喜欢,也不明说。
她应:“好。”
宋辞不太放心阮江西:“明天拍摄我让张晓一起过去,你的任何要求都可以跟她说。”
夜里很静,宋辞的声音从电话里绕进阮江西耳边,淳淳如酒,很好听。她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
怎么会不担心,从上飞机到现在,宋辞一颗心便没有安放过。
“如果太累,可以不拍,违约金不用管。至于广告,我投资给你拍。”三秒钟的停顿,宋辞低沉的嗓音又传来,“还有你的手,还没有痊愈,不要碰到水。”
阮江西失笑:“宋辞,你不用担心我。”微暖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暗影,“我不是小孩子。”
“我是你的家属。”宋辞沉声,强势又不讲理,说,“你的家长。”
她并不否认,只是笑出了声,对着电话玩笑:“宋辞大人,你这么由着我,不怕我会变得骄纵任性?”
她本不是骄纵的人,只是一个宋辞,竟让她有了恣意任性的想法,爱情啊,果然会让人变得骄纵又贪心。
阮江西的家属,宋辞大人完全不介意,清冽的嗓音是果断的:“你大可以这样,如果你喜欢的话。”
阮江西轻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吃过饭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