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理所当然:“我只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她。”语气认真极了,竟有些偏执,“江西,我只记得你,便注定要为了你抛弃所有与他人的关联,你不用顾忌别人,也不用顾忌我,我不需要其他的记忆,也不需要其他任何感情,只拥有你,我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亏欠过。”
怎么会不亏欠,这样爱她的宋辞,这样爱她,穷极所有毫无保留。她的宋辞,不要亲缘,不要记忆,不要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要,却只要她,只拥有她。
不,是这个世界都亏欠了她的宋辞。
阮江西笑着,眼眶莹润,踮脚,双手搂住宋辞的脖子:“宋辞,我们一起去宋家吧,我要告诉唐婉,以后,你不是宋家的人,是我阮江西的。”
宋辞眉宇舒朗,好看的眸泼墨般,亮如星辰,他说:“好。”
第二天上午,阮江西拜托了秦特助订飞机票,后天的机票,两张头等舱,上午,去了天宇传媒,商谈锡南国际的季度广告。
商谈?不用谈了,陆千羊看了一眼合同,什么都不说,对着阮江西竖起了大拇指。
宋辞大人果然又豪出了新天地,没有给广告费,直接把锡南国际这次广告主打宣传的连锁度假酒店过到了阮江西的名下。陆千羊觉得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反驳媒体,说是她的江西包养宋辞了,不解释,用财政权说话。
陆千羊一路乐呵呵地走去休息室,直到看到了某人。
“他怎么在这?”
冤家路窄!于大牌怎么在天宇录音棚外游荡,是来堵她家艺人的吗?
陆千羊不满:“他是来找麻烦吗?”
魏大青很客观,不带主观感情:“应该不是,他和关琳有合作,来谈新专辑的mv。”
“冤家总是路窄。”陆千羊直接拉着阮江西绕道去休息室,拿眼瞟那边录音棚外的于景言,“你瞧他那一脸刻薄相。”
阮江西并不谈及于景言,只问:“广告的具体方案送过来了吗?”
“已经拿去给魏总签字了。拍摄地点本来选在了乌镇,昨天晚上锡南国际打电话来,临时改在了y市的枫林园。”陆千羊问阮江西,“是你的意思还是宋辞的意思?”她家艺人与锡南国际的合作广告,别人可做不了主。
“是我的意思。”阮江西并不多做解释,只说,“我要在那边多待一段时间。”
陆千羊八卦:“做什么?”一定不是公事,她家艺人最近都只围着宋辞转圈,十有**和宋辞有关。
阮江西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见家长。”
“……”陆千羊被她搞愣了,她可是听道上做狗仔的小姐妹说,宋辞和宋家的关系很淡薄,淡薄得像……没关系。陆千羊干笑,“你开玩笑吧?”
阮江西笑笑:“嗯,开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好吗?陆千羊直翻白眼。
“我是去战争。”
这一句,阮江西倒说得认真,语气严肃,不像在玩笑,陆千羊还是很懵:“什么战争?婆媳大战?”
阮江西但笑不语,不否认也不承认。
关于阮江西未来的婆婆,陆千羊也听道上的小姐妹说过,高度概括成一句话就是:女人中的战斗机!
她有点担心:“宋辞陪你去?”
“嗯。”
陆千羊放心了:“那我不担心了。”不用怀疑,要是婆媳大战真开战了,宋辞铁定是阮江西的特技助攻啊,她摊摊手,“算了,你的私事归宋辞管,我就不过问了。”她还是说公事,正经事,“锡南国际策划的方案,没什么大问题,拍摄排期在半个月之后,这段时间的通告我都帮你推了,叶子编剧的剧本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你要是太闲可以先熟悉一下剧本。”
“我和谁搭档?”阮江西对这个剧本难得多了几分兴趣。
“叶子意属秦一路演男一,秦影帝正好也有档期,应该不会有什么变动。女二目前还没听到消息,网上一群闲得蛋疼的人看你接了剧本,故意起哄说让你与叶以萱演对手戏,不过我敢笃定,叶以萱没那个本事拿到角色,她还不够格。”陆千羊很肯定,“叶子编剧的审美怎么可能这么low。”
阮江西只抓了一个重点:“秦一路?”
“是啊是啊。”陆千羊表情立马花痴了,也不收敛收敛她的垂涎欲滴,“据说是娱乐圈最后一朵圣洁的白莲花,我昨天科普了一下他的作品,瞬间成了他的脑残粉,那演技,我差点给跪了,至今为止,我觉得演艺圈里在演技上勉强能和你一较高下的也只有这位了。”
陆千羊此番评价,很高。在她眼里,阮江西的演技可是没有谁能匹敌的,而且身为前任八卦记者,能让陆千羊谈及时只说演技不说八卦,秦一路必定是个身家完全清白的。
娱乐圈最后一朵圣洁的白莲花,自然不是白叫的。
阮江西想了一下:“那拍摄进度应该会很快。”
“我计算了一下,不出意外,一个半月就可以杀青,也就是说,新电影上映后还能赶得上六月份的柏林电影节。”陆千羊看阮江西,一本正经的口吻,“江西,我有预感,你离封后不远了。”她家艺人这样的演技,不封后,那一定是国际评委瞎了。
阮江西点头:“嗯。”
面无波澜,轻描淡写,阮江西这表情,陆千羊双手抱拳:“你真淡定。”
阮江西淡淡然浅笑,看了一眼手表:“五点之后我要陪宋辞去医院,不要给我安排活动。”
自从她家艺人跟了宋辞大人,行程基本跟宋辞大人同步了,早上九点后出门,晚上八点前回家,周末双休,偶尔探班,时常旷工,总之,光顾着恩爱不务正业。
陆千羊都见怪不怪了:“四点总行吧,叶子编剧想见你一面。”
阮江西片刻思索:“你安排。”
陆千羊支使魏大青:“小青,你去给叶子工作室打个电话。”正是说完,回归本性,陆狗仔八卦了,“江西,有个问题我憋得难受,你不要嫌我多嘴,我憋不住。”坐到阮江西对面,陆千羊眉毛纠结着,“解离性失忆有得治吗?”
她查过这个病了,宋辞的症状和医学上的定义相差甚远,精神学科上对罕见解离性失忆症的研究并不多,陆千羊便非常大胆地在心里给宋辞的病症取了个别名:江西控。
“能治吗?”陆千羊好奇心快要炸裂了。
阮江西敛眸,沉吟了许久,道:“也许。”
也许?
含糊又不确定的答案,正如医学史上的解说一样:精神学科从来没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