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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知道,痴心妄想的人,始终都是我乔景莲。
她不会爱上我,哪怕是感动,可怜都不会,她是一个将爱和恨分的那么清楚的人,所以,我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一丝一毫都不会有。
我努力了,我以前那样看不起的“爱情”,现在却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让我无地自容,可是我依旧不后悔,申子衿这个女人,她看上去那样普通寻常,有时候真不觉得她有哪里特别出彩的地方,我一直都想明白,为什么顾彦深为了她,命都可以不要,以前我想不明白,现在我似乎是明白了。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沾不得,因为她浑身都带着毒,一旦沾上了,一定会中毒,不可自拔。
可是她却教会了我,什么叫做暧,什么叫做永远。
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这样残忍地隐瞒着她,她的人生应该有她自己去选择,不管好,还是不好。
所以,我决定告诉她,一切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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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c市机场。
所有的人都到了,陶婉恬已经恢复的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了,换了肾之后,她适应的不错,加上药物的控制,医生说了,再活10年是肯定没有问题的,申东明因为妻子的康复,现在也变得更是开朗。
顾慧敏倒是苍老了一些,但是气质依旧是不错。
苏君衍是一个人过来的,慕晨初只给子衿打了一通电话,对她说,抱歉,子衿,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但是他们都决定那样,我觉得这样的确是为了你好。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也挺好的,如果你真的决定去找他,我支持你。
子衿的心情无比的平静,她问慕晨初,你在哪里?
慕晨初说:“我也要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但是你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看着苏君衍这样消极的模样,子衿大概也明白,其实他们走的,未必会比自己顺畅。
“子衿,希望你不要怪爸爸妈妈,我们都是为了你好。”陶婉恬说的,申东明也站在一旁,唉声叹气。
顾慧敏上前,抓着子衿的手,说:“子衿,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我不想你那么辛苦,所以当初是我提议的,其实彦深他……的确是……不管怎么样,也许都是注定的。”
子衿知道他们的一片苦心,她谁都不怨,她甚至还要感谢。
因为顾彦深真的没有死,对于她来说,他只是睡着了,他需要自己去等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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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深在日本,山下久智以前掌控道传会的时候,那边的医疗设备就比较发达,顾彦深出事之后,山下久智就带着他去了日本。
还是乔景莲陪着她去了日本,道传会现在是由松本掌控,大概山下久智对那也没有多少兴趣了,他一个在日本上流圈子打滚了那么久的人,其实也并非要在某一个地方才能有所作为,在飞机上的时候,乔景莲大概是和她解释了一下,其实山下久智自己就有圈子,他在掌控道传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制药公司开兴趣,在松本之前,他私下已经收购了好几个日本的小型制药公司,现在都已经注册成了他的名字,他算是正式进入了商圈,当初想要和通化合作的目的,也有一部分是为自己打算的。
据说这一年,山下久智的事业发展非常迅猛,已经垄断了日本大部分的制药企业,现在也算是龙头老大,所以顾彦深在他那边,倒的确是比在c市要好很多。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子衿因为怀孕的关系,中途还晕机了,吐了好几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乔景莲正斜斜地依在门口,见她面色苍白,他伸手去扶她,关怀地问:“你怎么样了?很不舒服么?”
“……还好,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就好。”
“要不要吃点什么?从刚刚开始你就没有吃过东西,一直这么吐,也不行。”
“不用了。”
子衿说话的时候,嗓子眼都是酸的,全都是胃里面的东西,她觉得更难受了,坐在位置上面,闭上眼睛,无比吃力地说了一句,“……我不饿,我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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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折腾了几个小时,飞机终于降落。
日本,这个让子衿很是讨厌的国度,她又来了。
出了机场,子衿真是有一种,千头万绪的感觉,翻山越岭,最后是他在这里,她来找他。
乔景莲带她去的,并不是以前她所去过的地方,是在日本富士山下的一个房子里。
因为已经是冬季的关系,日本富士山下就会显得冷,子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怀孕的关系,让她显得更是臃肿,脚上穿着一双雪地靴,才在厚厚的雪地上,要不是因为有乔景莲扶着,她估计还真是会走的更吃力。
因为车子不好开,所以最后一段路,是两个人走着进去的。
一步一个脚印,快到的时候,还下雪了,乔景莲担心她会着凉,其实折腾了一路,她的神色已是很憔悴,怀孕让她显得更是疲惫,他想要将她抱起来,子衿却摇了摇头,“我没事儿,哪里有那么脆弱,快点,马上就到了。”
白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个人的脚印,然后大片大片的雪落下来,很快又盖住所有的印迹。
乔景莲想,以前听说过,在雪地里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往前走,就好像是一路走到了白头偕老似的,现在,他们也是这样,在他的心中,他和她,似乎也已经走到了一个尽头。
他要将她送进去,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是他可以想的那个人。
她就真的成为了自己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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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的时候,暖气扑面而来,子衿抬头望过去,就见山下久智坐在客厅的正中央,边上是一个壁炉,里面正烧着火,男人坐在靠椅上面,手中拿着一个红酒杯,正好浅浅地抿了一口,见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他扬了扬眉。
“我想到了,有一天你还是会带着她过来的,不过算算时间,也快一年了,真没想到,是这么久。”
乔景莲苦涩的勾了勾唇,轻轻推了一把子衿,“进去吧,他是在楼上,转角第二个房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他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子衿,我来的时候预定的是双程机票,我下午2点还要赶回去,公司那边,最近有些小问题,霍易风也要去一趟英国,所以我得亲自回去控制一下局面。你在这里,山下会照顾你,如果有任何问题,你打电话给我。”
他知道,子衿也不会打电话给他的,其实山下对子衿也是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子衿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帮顾彦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为了能够控制顾彦深的病,几乎是将日本有名的医生都请过来了,连国外的也不放过。
他们之间那些微妙的关系维系着,说到底,也算是一家人了。
将她留在这里,乔景莲也放心,而且顾彦深现在在这里,子衿也不可能离开的。
“……景莲,谢谢你。”
她果然还是不留自己,其实谁都心知肚明,这一路走来,他和她,彻彻底底的走到了尽头。
乔景莲心尖苦涩,却还是笑了笑,他伸手,轻轻地捋了捋子衿的头发,说:“子衿,好好照顾自己,生了孩子,记得拍个照片给我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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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走了,连屋子都没有进去,子衿看着乔景莲挺拔的背影,却是无比孤单的踩着回去的路,那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了他的头上,白绒绒的一片,让人觉得悲伤。
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因为人就是自私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屋子,关上了门。
山下久智对她笑了笑,“自己上去吧,有事就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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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上楼,走的很是吃力,其实台阶不多,可是她却觉得紧张,一年的时间,哪怕别人和自己说过无数次,顾彦深死了,但是她还是坚信着,他没有死,就算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微弱的风一吹就会灭,她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自欺欺人了,他真的没有死。
她就知道,顾彦深啊,怎么会舍得丢下申子衿?
站在门前,子衿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了两个字——彦深,然后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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