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余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环境,随后跟着张雯进了校长办公室。
教师稀缺,一师多用,何余一个人教了英语和语文两门课。张雯他们也是,每人俩课程。虽叫小学,但这里还有中学生,一共两个班,何余教他们。
孩子们很热情积极,不腼腆,缓解了不少初见的尴尬,兴许何余面善,没一会儿就跟他们打成了一团,给他们讲讲外面的故事。
何余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那一双双干净透彻的眼睛,大抵所有的余念这刻都不见了,这个地方,她要呆两年,不长不短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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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儿一个月多了,何余已经基本适应了,陈妮倒是仍在抱怨,后来听她自己念叨,何余算是明白了,陈妮来这儿支教,只是因为跟朋友打赌输了,为了面子。
何余鲜少跟陈妮说话,大概是气场不合,不过她跟张雯还是挺聊得来的,这样她也不会太寂寞。
这天何余来例假,可能是水土不服,很少痛经的她这回肚子疼得厉害,小脸煞白,还冒虚汗,李深和张雯看不过去,就让她回来休息。
何余躺在会嘎吱作响的床上,任由疼痛和汗水将自己淹没,周围寂静无声,她微睁双眼,眼泪不受控制滑落渗入枕芯。
没有缘由的,她觉得伤感,心头对贺煜的想念深了一度,他们每天会发短信,每天会打电话。信号不好,贺煜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她只要听见,就美滋滋一整天。
何余拿出手机,此刻很想听听他的声音,又怕他听出自己的不对劲,终是遏制住了这个念头。疼着疼着,她也就睡过去了,恍惚间她听见手机铃声响了,有人走了进来,接了她的电话,亦或是她的错觉梦境,她又睡去。
几天后,例假走了,何余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又是一条好汉!
中午饭点,陈妮来何余办公室叫她,眼神泛光,阴阳怪气说:“何余,外面有人找。”
何余纳闷,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谁会找她,估摸着是村里头的村民给她送菜了。
何余盖住自己的饭盒,向外走去。
刚出办公室,老远,她看到那锈迹斑驳大门后的人影,腿就跟灌了铅般挪不动。
陈妮在旁挤了挤何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眼睛发光似的盯着门口的人,笑问何余:“何余,那谁啊?”
何余没理她,停顿片刻,便疯跑过去。
那人对何余张开了怀抱,何余结结实实撞进了他的怀里,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就是忍住了没落下来。
“怎么了?我的宝宝。”他熟悉的轻笑声在她头顶响起,话语温柔,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一下又一下顺着。
“你怎么来了?”何余又抱紧他一些。
“新婚燕尔,你让我独守空房,当然是来寻理的。”他打趣说。
刚才隔着校门见到她,觉得她黑了些,瘦了些,想她快点跑过来让自己抱抱,她居然还傻愣在原地。
又拥着他好一会儿,何余觉得学校门口要注意影响,才缓缓松手,从他怀里抬头,咧嘴嘻嘻一笑,眼睛又弯成了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