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舅舅希不希望他明天出现呢?”外甥女喝了口茶后问道。
凯叶那得屈。昌图的脸部有一瞬地抽搐,放下茶杯,“如果是为了咱们自己,我倒是希望他能够出现。”
“如果?”外甥女抓住了昌图话中的敏感词,“您的语气听上去不大肯定了。”
“毕竟明天出席招标会的全都不是等闲之辈。”
外甥女耸耸肩膀,“可是跟我们想要完成的事无关,所以他们的死活也就跟咱们无关。”
昌图半天才点点头,喃喃道,“是的,无关……”
“我倒是希望年柏彦明天能出现,只要明天一过,咱们就可以回国了,就不用天天待在这个鬼地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外甥女由衷感叹了句。
昌图低头盯着漂浮在杯中的茶叶,眼神渐渐转为暗沉,“他能出现,一定会出现,除非,他不想要那颗钻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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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普敦以南50公里,破旧不堪的施工现场。
因为仓库里没有阳光,所以年柏彦不能凭着阳光热源来判定此时此刻的时间,只能听到自己腕表秒针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响来初步估算,从他被绑架到现在,大约是过了近五个小时的时间。库房里很安静,看守他的几个人留守在外面,偶尔还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和脚步声。
但就在半个小时前,门外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年柏彦没工夫去揣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脊梁骨直挺挺地贴在椅背上,将手腕处的绳子尽量往椅子腿儿的棱角上凑,用尽全力利用棱角想要断开绳子,哪怕是可以将绳子的质地损坏一些也会造成束缚的力量小些,手与手之间的距离加大便方便他下一步的逃脱。
有脚步声靠近了仓库。
年柏彦马上停止了动作,下一秒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他能觉察出来者不善。那人进了仓库,没对年柏彦说一句话,以至于让年柏彦无法推断更多讯息出来,正想着,突然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的额头,紧跟着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年柏彦的眉心一蹙,顶在他脑袋上的是把枪!
门口又有脚步声扬起,他听得出是一直看守着他的那几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开口时声音冷冽,“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绑架他的那伙人只想拖延他的时间,如果想要他命的话压根就不会留他到现在,但这个人一进门就直接拿枪顶着他,看得出是有直接取他性命的架势,看守他的人又都在门外,不难推测出这个人跟那伙人不是一起的,但一定是认识的。
拿枪的这人冷笑,“你这么聪明,能把你干掉,我也算是做了点值得骄傲的事。”
年柏彦的面色依旧风平浪静,双手却在暗自使劲,企图在最快的时间能挣开绳索,来者是阴沉沉地笑,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手指刚要扣下扳机时只听他闷哼一声,紧跟着轰然倒地。
一切来得太快,快到令年柏彦也吃了惊。
空气中浮动着火药的味道,很清很淡,却还是没逃过他的鼻子,有人用了无声枪。正想着,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惨叫声,再在下一刻,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次,是真正的平静,连年柏彦都感觉到了一直盘旋在头顶上的危险消之殆尽。
有人上前一把扯下他的眼罩,紧跟着是熟悉的讥讽声,“赫赫有名的年先生,在遇上危险时也不过如此。”
年柏彦抬头,直接对上纪东岩冰冷不耐的眼,他紧蹙的眉心松开了,可眸底的光也跟着转凉了,淡淡道,“相比这些人,你纪大公子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危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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