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当成孩子(1 / 2)

意气风发的大男孩儿,还是个身穿赛车制服的高大男孩儿,深深吻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这一幕在阳光下倍是亮点,纵使周遭的人再多,这两人也能瞬间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一幕来得太突然,令所有车队的队友们差点掉了下巴,在他们眼里,年柏宵向来就是又拽又酷的主儿,今天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

紧跟着,跟年柏宵交好的队友们开始吹口哨,起哄。

僵在原地的是纪东岩,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紧跟着眉头皱紧,刚打算上前扯开年柏宵,他已主动放开素叶了。

“天!你真的做到了!”年柏宵的两只眼睛里都绽放如水晶的光亮,双手箍着素叶的肩膀,如同见了外星人似的兴奋。

他的脸颊离她很近,近到可以呼吸到他身上的气息,是的,不同于年柏彦沉稳蛊惑、充满成熟男人独有的气息,年柏宵的气息是活力四射的、年轻的、勇往直前的。

素叶冷静地看着年柏宵,他刚刚吻下来的温度迟迟还浮游在唇瓣,沾染了他的那份气息。与他激动兴奋的神情相比,她淡然,语气缓慢地回答,“是的,我做到了。”

话毕,将头盔摘下来,交到了年柏宵的手里。

光顾着高兴的年柏宵没注意到素叶的神情变化,拿到头盔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早就一脸难看的麦克面前,头盔在手里抛了两下,冷哼,“怎么样迈克?看看你的时间。”

不用多看,众人都在给素叶掐着时间呢。

总共用了六分三十秒。

可见素叶的攀岩技巧已是炉火纯青了。

迈克惨着脸,那脸色跟他脖子上的淤青快一个色调了,咬了咬牙,另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攥了拳头。与年柏宵交好的队友们开始嚷嚷了,“喂迈克,你反悔了?不认输了?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年柏宵冷笑着盯着他。

迈克刚开始也与年柏宵死盯着,但后来,眼神慢慢黯淡了下来,沉重地点了下头,“好吧年柏宵,我向你认输,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反对你的话,我的赛车从今天起属于你的了。”

年柏宵大笑着,下一秒将手里的头盔一扬,头盔砸在了钢架的边沿。

迈克低头,脸色尴尬。

赫利这时出面,宣布年柏宵正式回归车队。

一群队友全都欢呼了,涌上前将年柏宵一下子抬起,抛高,全都为他能够重新回来感到高兴。

年柏宵年轻的脸颊被笑容填满,那双不羁的眼也如绽放的星子般闪烁,他跟队友们欢笑着,被抛高的瞬间转头看向素叶这边,拼命冲着晃手。

素叶站在巨型建筑物面前,她从下来后就没移地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面对年柏宵的热情她没有加以回应,只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应对。

欢呼的人群中,纪东岩也是沉默的。

他走到素叶身边,站定,一句话不说。

而素叶,身上的凝重气息与他无异。

良久后素叶才开口,声音很轻,随时随地都能被不远处的欢呼声给遮盖。

“一直以来,我都当柏宵是个孩子,看来,是我错了。”

“孩子?”纪东岩转头看着她,见她神情凝重,这才恍悟她刚刚被吻时的呆滞,苦笑道,“柏宵13岁那年就跟一个外国妞儿滚尚了*,你觉得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吗?小叶,他21岁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称得上是个男人了。”

素叶的呼吸压抑,点头,“我知道。”

因为年柏彦的关系,她是一心将柏宵当成弟弟,甚至说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就如同对待素凯一样。可他比素凯要小,而且性格不羁狂狷,素叶经常会在学校里看见这样的学生,所以觉得不过就是个孩子。

他自小是在年柏彦身边长大,没有父爱和母爱,从心理学角度来说,年柏宵极有可能将对母亲的那种依恋转移在了她身上。

所以上一次他那么对她,她愕然,震惊,但还是说服自己,也许是他真的在表达上出了问题,实则还是个孩子心性。

可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了年柏宵的热情。

当他的唇压下来时,那是一股子不输给年柏彦的男人力量。

素叶无法忽略这种力量,也无法眼睁睁地任由年柏宵这种情感恣意增长,她要想办法才行,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

纪东岩叹了口气,“柏宵是个很敏感的人,你知道怎么做吗?”

“如果上升到了感情,我向来不习惯给别人留后路,我会看着处理。”素叶的心脏跳得慌乱。

“像对待我一样?”

素叶转头看着他,“这样不好吗?至少我不会欺骗你的感情,坦坦荡荡。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跟你站在一起。”

纪东岩苦笑。

“你笑什么?”

纪东岩转过身盯着她,“年柏宵和年柏彦长得很像,甚至说,大多时候他跟他大哥的神情、动作还有语气都极为相似。”

“你想说什么?”素叶聪明地问。

纪东岩凑近她,压低了嗓音道,“通常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种事并非男人专利,科学证明,女人的花心程度不输给男人,至少,男人做不到心里同时爱着两个男人,但女人可以。年柏宵和年柏彦是亲兄弟,一个年轻一个成熟,你能清楚分清自己的内心吗?”

“你觉得成功男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素叶没回答,反倒是反问他了句。

纪东岩挑眉。

“说好听的是积极进取,说不好听的是强势强权。你觉得,年柏彦如果知道他弟弟窥视他的女人会怎样?”素叶一字一句道。

“他能控制你的心吗?”纪东岩冷笑。

素叶抿了抿唇,“不能,但我无法控制他往我心里钻。”

纪东岩看着她,“他做了伤害你的事,你还爱他?”

“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爱他。”素叶回答干脆。

纪东岩沉了沉气,“你原谅了他?”

“不,我无法控制我去爱他,也无法轻易说原谅他,纪东岩,我现在最读不懂的就是我自己的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样。”素叶淡笑,“也许就是这样,但是对于柏宵,我清楚知道要怎么做。”

纪东岩心疼地看着她,渐渐地眼神黯淡,良久后说,“换做是我,我也会急着将柏宵送回国,不管他是不是强敌,至少亲兄弟这层关系就很令人难堪。”

素叶心里一哆嗦,难道年柏彦这么做是因为已经察觉出什么了?

不经意想起昨晚年柏彦的话,他说,他现在甚至都无法容忍年柏宵看她的眼神了……

这么想着,心头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目光下意识扫向远处。

远远地,像是有尘烟落下,如同车碾后的痕迹。

心里一咯噔。

“纪东岩。”她飘出了一句。

纪东岩看向她。

“我怎么看着那个车影有点像……”年柏彦三个字没说出来,是她觉得有点荒诞。

纪东岩目光远眺,车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像什么?”他问。

素叶喃喃,“没什么。”也许,是她看错了呢。

纪东岩轻轻叹气,看着她的侧脸,心底的情感如波浪般汹涌。

他知道是谁在远远地注视着这一幕。

是他自私,没有告诉素叶。

如果得不到她的爱,至少他不想让年柏彦那么好过,这总行吧?

但是……

纪东岩的眉头渐渐聚拢。

他真没想到年柏宵会吻素叶,绝对没想到,否则他一定会提醒素叶,哪怕是提醒年柏宵。

深深的担忧在心底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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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没参加年柏宵重回车队的庆祝会,借口说不舒服,年柏宵见她脸色的确不好看就说自己也不参加了,说什么都要陪她回市区。

素叶拒绝,说他是主角走不了,解释说就是有点累。

年柏宵看着素叶离开后,眼神有点落寞。

纪东岩看穿他的心思,上前揽住他的肩膀,我陪着你还不行啊?别搞得跟皇帝出巡似的必须前呼后拥才行。

很显然的,年柏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周五的晚上,总会有那么一点的寂寥。

一下午加一晚上,年柏彦没有打电话给她。

她只是在家简单吃了点,没出门。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素叶给林要要去了个电话,主要询问婚礼上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两人由婚礼的话题又延伸了不少话题,但林要要唯独不提叶渊,素叶也唯独不提年柏彦。末了,林要要在电话里说了句,丁司承来找过我。

素叶没觉得诧异,轻声说了句,他现在是纪氏特聘的心理顾问。

林要要说知道,他说了。

然后呢?素叶问她。

林要要轻淡说,没然后了,我都要结婚了,和他,也就这么淡了。

素叶叹了口气,说,要要,我没说叶渊不好啊,我只是想不通你怎么就决定嫁给他了。

还是那句话,我累了,想找个人疼,就这样。林要要这般说着,又突然嘻嘻笑了,跟素叶道,你也别跟我贫,你也得过且过吧。

素叶不明白。

林要要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八卦了,说,今天你下午请假不在公司,我无意间听秘书处的秘书说了你。

“你还有那个八卦时间呢。”

林要要笑声依旧,“是你的消息太吸引人。”

素叶做洗耳恭听状。

原来是她在年柏彦办公室睡着一事传了出来,缘由是秘书处的秘书要每隔十五分钟就进年柏彦办公室添水加咖啡。后来再进去时,见到极为壮观的一幕。

素叶斜靠着沙发睡着了,而向来对工作和下属严苛的年总竟对这种状况视而不见,依旧跟市场部和公关部总监商讨公事,秘书对外说,当时年总的嗓音压得很低。

最后一次秘书进去的时候,愕然发现素叶的睡姿变了。

很显然的,她已经睡得很熟,整个人都躺在了沙发上,头却枕在年总的腿上,身上还披着年总的外套,而全公司上下都又敬又怕的年总,竟也任由她把他的大腿当成了枕头,依旧跟下属开会。

秘书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后,便以像是发现了千年古墓似的神情向外私传了这件事。

然后,全公司都知道了。

素叶举着电话,嘴里的薯片都化了,忘记了嚼。

大脑如风中飞轮似的极速运转,她不敢想象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