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第一直觉,肯定不是“老板是不是想要炒我鱿鱼”,就是“我们公司是不是要倒了”,而不会是,“我老板想要和我搞好团队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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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少是没在别人的公司里上过班,但他前世做宁国皇帝的时候,本质上的确是在给封大摄政王打工。
楚怀瑾之后反复琢磨了许久,每日都在小心观察封晏舟的言行举止,最后不得不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封晏舟这厮,居然真的是在和他做团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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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员工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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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封晏舟可以说是绝对的人生赢家。
人家是顶级官二代出身,条顺盘亮叶子活,文武双全、大权在握,可能他这一辈子,就在楚少帝身上翻了车——以为找了条乖巧的京巴狗,谁知道却是只精虫上脑的泰迪犬。
楚怀瑾总结自己的前一世,大约就是文不成、武不就,不在乎家国天下、黎民百姓,一心只想和他的封大摄政王两情相悦地睡觉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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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还软禁在什么瑞阳宫啊,关鸡笼里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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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楚怀瑾对当年那个摄政王的了解,他还真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会为了洗刷当年一不小心被他睡到了的耻辱,要趁着这辈子的自己年纪尚小,好好地教养他。
把他培养成一条懂事听话的好狗。
再不会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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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任封晏舟再能掐会算,恐怕也不会料到他这个未来的员工,居然也是重生过来的,三观与思维已定型,真没什么被改造的可能了。
幸好他在重生回宁朝之前,先在现代浪了一圈,对前世的事大抵都已经释怀了,能把封晏舟仅视为一个陌路人来对待。
否则,他要是在槐树下重逢的时候就漏了马脚,楚怀瑾就不信这厮还会对他是现在这种关怀、亲切的态度。
只是把他关鸡笼里就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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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瑾自觉是想明白了封大摄政王的用意,心态倒是稳了下来。
封晏舟不过是想要条乖巧的小京巴,现在好多的老板可是不仅想让员工任劳任怨任压榨,还要出得了绩效,更要做得了好舔狗。
两相对比,封晏舟竟然被帮衬得有良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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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少的心态稳了,再加上封晏舟一直维持着良师益友的姿态,他俩的相处倒是渐渐自在了起来。
只是有一件事,楚怀瑾是怎么也习惯不了。
如果说,封晏舟在上一世对楚少帝是冷淡克制,总是远远地保持着距离;那他在这一世就未免太过随意,如果不考虑楚怀瑾他现在还是颗小白菜的话,他的所作所为有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轻浮了。
比如,这位封少师教他写字的时候,动不动就要从背后环住他,手把手地带着他运笔,还要在他耳边低声讲解该如何起笔收笔。
然而楚怀瑾鼻子间闻着独属于封晏舟的淡淡香气,背后感受着他的体温带来的燥热,耳朵还被伴随着封晏舟的呼吸而不断吹来的热气拂过,难免就有点心猿意马。
要不是楚白菜这副身体年纪尚小,实在是不可以,以封晏舟现在才二十二岁,风华正茂,还在不自觉间特别能撩人的状态……
楚大少简直都想和他相逢一炮泯恩仇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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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是他俩真“一炮”了,估计那对封晏舟来说就是养成游戏失败、重蹈前世覆辙,这辈子在他这张“白菜卡”上磕的金、肝的时间可以说是全沉了。
到时候封大摄政王九成九要直接弄死他,他们还泯个毛线恩仇呀?!
惹(pao)不起,惹(pao)不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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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说“字如其人”,是因为毛笔字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心性,与写字时的状态。
楚怀瑾胡思乱想了还没一会儿,就被身后的人发现了他并没有专注在字上。
封晏舟将狼毫笔从他手中抽出,放回到了笔架上,让他看向自己,“怀瑾在想什么,可是有烦心的事?”
想你可以的时候,我不可以;等我可以了,你在我眼里就该变得不可以了……打死楚怀瑾,他也不敢当着封晏舟的面把这话讲出来呀。
他稍稍沉默了一下,找出了个理由:“父皇昨日传令说,下月初的围猎要我也参加,可我从未学过骑射,怕是要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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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楚怀瑾说得半真半假。
那个一直把自己与宫女生下的九儿子当做污点的楚威帝,这一次居然不嫌他碍眼,要他也去夏季围猎,楚白菜心里还真有点不托底的。
不过,他倒不怕丢人,反正他那群连塑料兄弟情都没有的皇兄皇弟们,能有命撑到安盛元年的屈指可数。
他过几天只不过是要丢脸,而这些人再过几年,可是要丢命的。
这脸,他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