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法裕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小弟,又转向金链大哥,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事情究竟牵扯到了哪些人?”
王岩沉吟片刻,开口道:“我只知道,那件事发生的两个月前,有几个老板带人过来,想要收我们甜口帮在秋沙的那块地。二哥想卖,但是大哥说,以后的弟兄们都得靠那块地吃饭,不能干这种杀鸡取卵的事,没同意。然后大哥就出事了。”
“那你们知道,那几个收地的老板,是谁吗?”
“是谁?”
“是冯家的小少爷!冯宇鑫!你们大哥的案子,如果冯宇鑫真的插了一手的话,就是请高律师过来,也不可能打赢。”岑法裕说完,看向冯定坤,一副“我们快走吧别趟浑水了。”的模样。
陶华孙第听了冯家的名字,都是一脸灰败脸色,只是王岩沉吟半晌,脸色肃然,抬起头看着冯定坤:“这案子内情既然这么复杂,我也不好再厚着脸皮拖两位下水。二位请便吧。”
岑法裕皱着眉头看他:“听你的意思,你这官司还是要打?”
王岩黝黑的脸笑了笑:“大哥对我恩重如山,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会为他洗刷冤屈。我知道冯家手眼通天,但是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他们能颠倒黑白一时,也不能颠倒黑白一世。”
岑法裕拱拱手:“这位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咱们就此别过!”说完就要拉着冯定坤跑路,哪知手上如同拽了个秤砣一般。他转头瞪着冯定坤,后者笑了笑:“你知道感恩图报,我难道就不懂得一诺千金了吗?”
岑法裕闻言,顿时两眼一黑,恨不得就此人事不知,再也不用看着冯定坤这个二百五才好。
他浑浑噩噩跟着冯定坤坐回原位,众人说了什么,他都充耳未闻,仿佛神魂出窍了一般。等到他好不容易神智慢悠悠醒转过来,便听见王岩说:“当时大哥喝的酒里,应该添加了致幻剂一类的药物。他的尿液血液检测单,却没有检测出来。”
“是在哪家医院做的检测?”
“和光医院。”
冯定坤睫毛颤动了以下,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王岩继续道:“这家医院还是二当家要求的。现在想起来,恐怕是他、冯家还有医院都串通好了。他把人送到医院,检测单却被和光医院换了。”
冯定坤想了想:“真正的检测单,应该还在和光医院。”
“为什么这么说?”
“我如果是和光医院的院长,冯家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抓在我手里,我自然要把证据留着,以后多敲几次竹杠。”
王岩抬头,与冯定坤对视一眼。
“今晚我去一趟和光医院。”
“那我去一下院长家里。”
计划暂且这么定下来,冯定坤累了一晚上,终于找到了岑法裕,他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也支撑不住,就在仓库的小床上躺了下来,一觉睡到傍晚。
他起来吃了晚饭,找出和光医院的平面图,定好行动路线。和光医院他住过很久,对那里比较熟悉,院长室就在医院顶层,想要进去,他得想办法避开监控。
岑法裕坐到他身边,叹了一口气:“阿坤,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没想到反而给你添了麻烦。”
“别这么说。”如果今天身陷囹圄的是他,岑法裕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来救他。
“对了。”冯定坤想起昨夜想要害他的小海,把事情向岑法裕说了。
“是他受人指使想要谋杀你,和你没关系,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