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发的冷冽,随着寒潮来的是寒假,因为是高三备考生,假期只有短短十天。过完年就要回校上课。
雍雨相期末考的最后一天又遇到了严霁映,小公主似乎不太高兴,脸蛋皱成了包子样,看到雍雨相也兴致缺缺。
“姐姐,你考的好吗?”
“还可以,你呢?”
她撇着嘴,惨兮兮的,“不好,我考生物的时候睡着了,就乱蒙了选择题……”
雍雨相哭笑不得,安慰了她两句,又不太自在的开口,“那个,过几天就是春节了,你们在哪过?”
去年的春节还在街上遇到他们,今年也不知道他回不回来,雍雨相没好意思发消息问他,就旁敲侧推的问严霁映。
严霁映可没听出她那个“们”字的含义,只当是在问她,“今年在a市,大伯他们回来了。”
唔,那估计严霁屿也是在a市了,雍雨相垂眸,很是失落,连带对夏黎煲的鸽子汤都没了胃口。
“霜霜,怎么了?考的不好?”
夏黎心疼的看着她瘦下的小脸,往鸽子汤里又多加了几样药材。
雍雨相摇头,“没有,就是作业太多了。”
因为谭乐的事,李愿在家长群里也提了醒,说是要多关心孩子的心理压力等问题,夏黎向来自诩是个新时代的好妈妈,况且就雍雨相这一个孩子,自然疼得不行,当下就拍着桌子道,“那就不写了,这几天想玩啥玩啥,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
说归说,雍雨相自然也不会让她打这个电话,谁的高三不是题海里过来的,网上不少少年正沉浸在高考的水深火热中,她当然也不能例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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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从远处传来,掺杂着楼下孩子玩闹时的欢声笑语,雍雨相今年春节倒是老老实实的没出门,抱着一包零食专心致志的在窗前做着题目。
严霁屿的视频打来时,她正好遇上一道难题,咬着笔盖没有头绪。
“在做什么?”
声音是刚睡醒的低哑,雍雨相连做题的心思都没了,一抬头就看见他躺在墨色的床间,没整理的头发还有几根弯翘,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写物理卷子,有道题不会。”
“这么认真啊?”
“当然啦,说好要考a大的。”
雍雨相穿着白色毛衣,托着腮帮子看向屏幕,脸颊有些微微的红,她晃着桌底下的脚丫子,想起了什么,从脖间抽出红绳。
“跟你说哦,吓人的‘鬼’抓到了,不过这个要怎么还你呀,上回忘记了。”
莹润的玉,挂在她脖间多了一丝的古韵,严霁屿唇角勾了勾,“那就来了a大再说。”
“那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
虽比不上清北,a大在国内大学中也是能排得上前十的,分数不低。
严霁屿默了一瞬,眯起眼眸,早前眼底的青灰已经不见了踪影,微微鼓起的卧蚕看着更是无害,“那就提前告诉我,我跟着你报。”
雍雨相心里冒着粉红色泡泡,面上确是不显露分毫,还嫌弃了一句。
“你成绩没我高,咱们不一定能报在一起。”
严霁屿看着看着满窗写着单词的便利贴,笑了,“那你跟着我报。”
雍雨相:“……”就不,能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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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消瞬即逝,接下来的时间更是如风一般,转眼便是六月。
教学楼下,凤凰花开了一树的火红,这棵树栽种了好久,树干粗得两人都抱不过来。
“今年咱们学校应该能考的不错。”江小余抱着一摞书嘀咕道。
“嗯?为什么?”
“凤凰花开的越盛,咱们就会考的越好,听上几届的学长说的。”
雍雨相点头,临近高考,听到这样的说法还挺邪门。
高考那天艳阳高照,映得一簇簇的凤凰花娇艳似火。他们的考点就在本校,经历过多次月考及市模省模,早就没有了最初的紧张。
各班班主任就等在食堂门口,连严格的何老虎,都挂上了温和的微笑,早餐比平时都要丰盛,学校发了免费用餐券,这大概是他们三年里在食堂的最好待遇。
还没到应试时间,教学楼下坐满了人,和他们不一样的校服,是相隔半个城区外的另一所高中的考生。
“雨相,雨相,你看那边那个,长得帅不帅?”江小余激动的推了推她。
雍雨相嘴角一抽,十分钟后就要进考场,周围都在临时抱佛脚。江小余还能悠闲的看帅哥,也是心大的不行。
高考比平时那些市模省模都要严谨很多,昨晚舍友们还探讨着遇到不会的题目,能瞄几眼是几眼,雍雨相觉得颇有道理,毕竟勇气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她运气太差,周围坐的两个别校男生,开考不过二十分钟就丢笔趴睡,这样蒙出的答案,雍雨相就是瞄到也不敢抄啊。
学校周围封了路,教室里安静得都能听见扑通的心跳声,努力了这么久,脑海里的知识这一刻都将全部宣泄而出,笔尖在答题卡上飞舞着,容不下一点疏忽……
两天,在考生们的笔下溜得悄无声息,雍雨相出了考场,才后知后觉,高考是过去式。
教学楼里传来激动的喊声,擦肩而过的同学,嘴角上扬着,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愉悦的气息,这一次,是真的解放了。
警卫打开了校门,在外面等了许久的家长们一拥而进,神情比考生们都要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