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未婚的女孩哀叹,“又少了一位钻石单身汉!”
未婚的男孩也哀叹,“婚姻与自由不能并存!”
扬帆远颔首,“我想是的。结婚后,夜生活势必要减少。行动上相比婚前自由度降低,这都是可预见的结果。”
颜炎高扬帆远几届,是他的师兄,私下两人言谈间比较随意。
他拍拍扬帆远的肩膀,“一般结婚多年的老司机都没有你觉悟高,一边渴望家庭温暖,一边又妄想自由,还是你看的明白,料想选对了人,感化了你!看来小姑娘挺有手段嘛!”
扬帆远嗤笑,“她懂什么呀,还手段呢,小丫头片子一个!”
颜炎暗笑,“唔,年纪确实不大,当初我以为是你亲戚家的小姑娘”
“年纪小才让人操心呢”,扬帆远摇摇头,浑然不觉颜炎话中的取笑之意。
他看了眼腕表,站起来,“你们续摊儿的话,回头找我报销。我先走一步,你们玩好!”
扬帆远回到车里,拿着手机,等陆琛打来。
没等多久,陆琛回覆他,“舟遥遥在老街忆苦思甜,吃麻辣烫呢,呵,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扬帆远无比赞同,谢过陆琛,他发动车子。
随后,陆琛把地址发过来,扬帆远设置导航路径,开车出发。
正值饭点,时记麻辣烫人满为患,舟遥遥客串店小二帮时阿姨收银兼叫号。
“58号——”
没人应。
继续扯嗓子喊,“58号的好啦,快过来端啊”
就这样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人总算少了点。
时月贞从后厨端着一碗麻辣烫出来,“遥遥,饿坏了吧?来,快坐下,赶紧吃!”
舟遥遥捡了张空桌子坐,一手拿醋瓶,一手拿辣椒油,“阿姨,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今天特别想吃麻辣烫!”
时月贞放下碗,替她顺了顺耳旁的碎头发,“慢点吃,小心烫着!”
倒了一勺醋,又淋了一勺辣椒油,舟遥遥猛吸鼻子,“嗯,好香!”,低下头,狼吞虎咽。
“想当年,你还没桌腿高,转眼就长大了,还嫁人了”,时月贞感慨,舟遥遥小时候住在附近,嘴巴甜,叔叔伯伯阿姨婶子的叫,特别招人疼。她只有一个儿子,可能缺什么喜欢什么,看舟遥遥就像看自己的小女儿,“你丈夫对你好不好?”
“他对我还行,我们俩跟相亲结婚差不多,彼此要求都不高,日子凑合过呗!”,舟遥遥随口胡扯。
“过日子怎么能凑合呢?”,时月贞满眼慈爱,“两口子要互敬互爱,互帮互助,时间长了,感情就有了!吵架最伤和气,不要凡事都争个明白,很多时候,日子要糊涂着过!”
舟遥遥听不太懂,嘴上却说着讨好话,“我记住了!阿姨,时言哥什么时候回国?”
提到时言,时月贞满面春风,“就快回来了,说有家国内的公司请他!”
“真的?”,舟遥遥惊喜地睁大眼睛,“那太好了,等时言哥回来,你们换个公寓住,水电方便,上下有电梯,比住老房子舒服!你也能享享福了!”
时月贞欣慰,“他老早就让我去看新房子,说只要我看上了就买,我哪儿懂这个,还是等他回来自己看吧。其实买不买都不打紧,我在老街住了小半辈子,老实说,还真离不开这里。再者时言公司给他准备了公寓,听说挺好的,那我就不替他发愁了!”
“看起来,那家公司相当看重时言哥!”,舟遥遥替他们母子高兴。
时言是遗腹子,他父亲上班时出了事故猝然离世,两天后就是跟时阿姨结婚的日子,时阿姨受了打击住进医院,查出怀了身孕。让人心寒的是,时言祖父母那边的人不认账,他们领了兄弟的抚恤金,说时阿姨肚子里的孩子与他们无关,一分钱都不会出,谁知道是不是野种,故意栽到他们兄弟头上讹钱的!
这事是沈琳告诉舟遥遥的,女儿坚持未婚生子,她只好举实例说服女儿,“你时阿姨为了时言辛苦了一辈子,娘家人不帮衬她,时言父亲那边的人更指望不上,人家压根不认,她自己养时言,怕继父苛待儿子,别人给她找对象,都被她拒了,她一天天长在麻辣烫店里,起早贪黑,等到儿子大了,她也老了,你说女人的青春多宝贵啊,我都替她亏得慌!可再同情有用吗?吃苦受累都是她一个人!你脑子给我拎拎清楚,做错了选择,毁的是一辈子!”
舟遥遥在心里说,时阿姨苦日子总算没白过,至少时言很争气。
“遥遥,你手机铃声响了”,时月贞提醒她。
“是吗?”,舟遥遥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哗,不得了,二十个未接电话,三十条信息。
再看来电显示,是合伙人打来的。
回拨,一声暴呵,“舟遥遥你有没有脑子!?”
舟遥遥把手机从耳边撤开,“你吼什么!”
扬帆远下车,一边跟舟遥遥打电话,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用目光搜寻时记麻辣烫的招牌。
“你都不看手机吗?”,他的声音中犹带着一丝火气。
“刚才挺忙的,没听到,不好意思哦!”,舟遥遥耐着性子道歉。
“吃个麻辣烫有什么好忙的?”,扬帆远觉得她在敷衍自己。
舟遥遥翻个白眼,“你找我有什么事?”
时记灯牌在夜色中闪烁,扬帆远大步走过去,没留心脚下,踩到一滩沤着烂菜叶的污水,他厌恶地皱皱眉,继续往前走。
“舟遥遥”,他站在门口,蹙眉喊了声。
舟遥遥回头,惊诧地问:“你,你怎么找过来的?”
然后就看他眉头拧着一路走过来,表情嫌弃地拿纸巾擦凳子,擦了好几遍才坐下来。
矫情!舟遥遥悄悄撇嘴。
时月贞替舟遥遥解释,“刚才店里确实人多,遥遥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替我招呼客人,这才漏接了电话,有话你们好好谈,千万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