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爷接到扬帆远的电话,略去寒暄,那头直奔主题,“金晏,壹公馆的房子你还想买吗?”
扬帆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等小金爷回复。
小金爷从悍马上下来,靠着车门回话,“众所周知,壹公馆的房子有价无市,想买不容易!”
“我手上有套壹公馆的顶跃公寓转给你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想帮伯母换套市中心环境好的房子!”
“是,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想她去郊区别墅疗养,看病不方便,市中心品质好的房子基本一开盘都被抢购一空……不过帆远,你确定要卖?”
“对,我什么价买的什么价转手”,扬帆远没打算赚兄弟的钱。
“别,咱们按市价来,你知道我不缺那点差价钱!”,小金爷微笑。
两人敲定时间,委托律师办过户手续。
于扬帆远而言,解决掉一桩心事,感觉轻松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到了必须说清楚的时候,不能再回避。
拨打简素怡的手机号时,他的情绪毫无波动。
简素怡举着酒杯频频向要结识的大人物微笑致意。
手包震动,她低声向众人说抱歉,打开手包,拿出手机。
瞟了眼来电显示,她穿过人群走向露台。
自从在威尼斯分开后,她和扬帆远第一次通上话。
他用没有平仄的语气说:“我结婚了”
“你不会忘记在威尼斯的里亚尔托桥上曾向我求婚吧?而我并没有拒绝”,简素怡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蒙塔克灯塔,漫不经心地说。
“我当然记得,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我说,到此为止。你应该明白,那就是结束的意思!”,扬帆远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
“结束?一方喊停,不过是中止比赛而已,扬帆远,要双方都同意了,那才叫结束!”
扬帆远蹙眉,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立场我已表明,我祝你在国外有好的发展,取得成功!”
收线前,简素怡笑着说,“仓促的婚姻又能坚持多久呢?我不想祝你幸福!”
扬帆远不发一言地挂断,抽出sim卡,拗断丢进垃圾桶。
打内线交待秘书帮他办理新手机号。
山路崎岖,陆琛抱着一束白色芍药拾阶而上。
晨雾迷蒙,露水打湿裤脚。
前方是公墓,母亲长眠的地方。
黑色墓碑上镌刻着她的生平,上面贴着一帧小照,记录下她最美的时光。
那时没有背叛,没有病痛折磨。
陆琛蹲下,拔去墓碑附近的杂草,献上鲜花。
伸手轻轻抚摸墓碑,“抱歉,没有在你忌日那天来,我故意的,如果可能,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天,偶尔我会觉得你残忍,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停了会儿,低语,“但我理解你,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活着更需要勇气!”
陆琛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向母亲讲述这一年发生的事,“我的生活日复一日,每天没有什么不同,很乏味吧?没有新的消息带给你呢,或许有一件事算,我的室友,舟遥遥结婚了,也怀孕了,不久的将来新生命会诞生,很值得期待吧?”
祭奠亡者的人渐渐多起来,烧纸的烟气弥散开。
“总有一天会重聚吧?在那之前,我每年今日都会来看你!”
陆琛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母亲灿烂的笑脸,反身下山。
如同来时一般,踽踽独行。
舟遥遥知道今天是陆琛去邻市公墓祭扫的日子,但天很晚了,有点担心,打电话给她,背景响着民谣,看来心情不坏。
“我在你老公好友的酒吧,酒吧老板叫什么来着,小金爷,就单身聚会那次,为我们调鸡尾酒的人,挺大方的,他免我单了,所以我多待会儿再回去,你早点休息!”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先睡了,明早得去医院做产检”
陆琛扣下手机,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烟听歌。
带着鸭舌帽的民谣歌手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
突然我又想起你的脸
突然我又想起你当天的叮咛
明明灭灭星光的夜里
恍恍惚惚我又看见你的脸
点点滴滴往日的眷恋
寻寻觅觅又再回到我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