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言失笑，“这你也看得到啊。”

“张姨也是过来人，什么样的事情没见到过，你就别骗我了。”张姨劝道，“不过说真的，小言，三少对你真不错，虽然在性格上有点……但是人无完人，能找到他这样的已经是福气了。”

多金又顾家，现在这种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年轻人，别较劲了，好好过日子吧。

沐小言吃了口便有了饱腹感，她抽出纸巾擦了下嘴角，“我吃好了，张姨。”

张姨说的话她听进去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

亦或者，她压根不想往深入的方面想。

“好嘞。”张姨看了眼餐盘里的食物，嘴角露出笑意。

今天已经算很不错了，平常给沐小言端来的食物压根没动过，果然还是三少在好，少吃总比不吃好，他们也不宜逼得太紧。

下楼走去餐厅，暗色的光线逼近男人的脸，这种气息令张姨脚步不自觉减缓。

“三少。”她轻轻喊了声，顺便看了眼桌上的晚餐。

分毫未动，这么冷的天气早已冰凉，而坐在桌前的男人还在发愣，一小半碗饭依然摆在那里。

墨少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他像是没听到一般，依然拨弄着手里的动作。

“要不我再去把晚饭热一下？”

墨少辰这才开口，“不用了，你先忙吧。”

他声线沙哑，人也憔悴了不少，连张姨看了都心疼。

张姨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三少，刚才我上去看到少奶奶在看育婴方面的书籍，晚饭也吃了一点，状态要比之前好。”

“真的？”男人暗沉的眸子徒然划过一抹光亮，分明是喜悦。

“嗯，大概是某本杂志里面的。”

墨少辰紧绷的脸溢出一丝浅笑，“好，多看书好，以后多买点这方面的书籍。”

如果她不愿意和他说话，看看书也是好的，只要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行。

墨少辰的心猛然就开明了，他推开座椅起身，继而上了楼。

张姨也不敢多嘴让他吃点东西，只能摇头叹气。

透过门底，他能清晰的看到薄弱的光折射过来，墨少辰在外面站了良久，抬起的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

她的情绪刚刚好点，他不能搅合了。

沉寂的夜里，并不是平静的。

程素涵简单的收拾了一些东西，和杨妈妈坐上了墨云楚安排的车。

司机负责把她们送出墨家的境地，也好早做安排。

“停车。”

“夫人，这里还比较偏僻，还是到前面一点再做打算吧。”杨妈妈劝她。

程素涵苦涩的摇头，已然推开车门下去。

在墨家这些年，到最后俨然一个草芥被丢弃，她连一个佣人都不如，还要留恋做什么。

她知道墨云楚是故意的，他是在报复她。

可这一切她真的不知情啊，为什么要把这些罪责都加注到她身上？

既然如此，她就该保持最后一丝尊严。

杨妈妈跟着程素涵从车上下来，“夫人，这里很难……”

“杨妈妈，你不用跟着我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墨家的夫人，你没有责任照顾我。”程素涵站在寒风中，她冻得瑟瑟发抖，拧着行李的两手早已冻得发红，模样狼狈。

杨妈妈看得心痛，她帮忙拿过程素涵手里的行李，“夫人，让我跟着你吧，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程素涵两手抱胸，前方的霓虹的晃得一阵眩晕。

她现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墨少辰那里，可是——

墨少辰那边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若他真的不是墨家的孩子，她又该怎么开口。

杨妈妈看出她的犹豫，提议道，“这样，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程素涵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沦落到留宿街头的命运。

休息？

她连家都没有了，该去哪里休息，而且外面的那些环境她哪里能习惯？

墨云楚，你这么对我，就没有一点点惭愧么？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疾驰而过，驾驶座上的男人皱眉。

他刚才没有看错吧，那是杨妈妈和程素涵？

“俞弦，这些天有没有想我啊。”身旁的女人划着艳丽的妆容，她突然冒出的一句令墨俞弦缓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