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宸道:“先祖剑灵,我这次要做的事情非同小可,你既然受命庇佑独孤氏的血脉,请你不要让陛下冒险。”
这时琛王的剑灵闪现在独孤胤身后,抱着手臂道:“你跟这些剑灵说的话,我方才都听到了,我自然会配合你。”
“哎?!你们到底搞什么!”独孤胤还没说完,后脖子就被琛王剑灵一记手刀击昏了,当真是干脆利落的先祖。
“在我们脚下的七楼有人在养一种类似婴儿的恶灵,烟浮光去查看后竟然和我失去了灵识上的联系,我怀疑出了问题,所以召集你们准备迎战。”李鹤宸坐在轮椅上道。
墨月和昙影脸色凝重,认真聆听李鹤宸的吩咐。
斩雪也被传唤而来,随时待命。
李鹤宸下令道:“现在,我在我们这一层楼中布下了防守的结界,先祖,劳烦你全程看守陛下,其他的剑灵不要贸然下去七楼——烟浮光恐怕惊动了对方,我们守株待兔——你们将我给的符咒贴到四面墙壁上,所有人都不要离开这间房间。”
“嗯,倒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先祖剑灵称赞李鹤宸的大将风度。
“可是,不去救前主人,岂不是太无情无义了!”斩雪还念着烟浮光。
“烟浮光虽然和我失去了灵识上的联系,但是剑身若是断了,我一定会有所感应,据我推断,他暂时还算安全。”李鹤宸道。
“你闭嘴!一切听主人吩咐!不然要你何用!”墨月又开始训斥斩雪。
“墨月,我需要你的剑身,注入我的灵力守护结界。”李鹤宸说着朝墨月伸出手,墨月会意,跪在李鹤宸的面前,只见李鹤宸咬破食指,墨月就将他的手指含住,吮吸血珠,接受主人的血气,他的额头也因此出现了奇特的红色刻印。
就连一旁的斩雪和昙影,也感应到墨月的灵力在陡然提升——剑灵主人与剑灵互通灵气,血脉相连,甚至能提升剑灵十倍的威力,然而世上能够和剑灵如此契合的剑主,世所罕见,因为那需要最绝对的彼此信任和忠诚,没想到李鹤宸竟然做到了!
“昙影,你来守护凌寒。”李鹤宸指示道。
“那我做什么?”斩雪问。
“我行动不便,遇到突发状况难以活动自若,你自然来做我的腿脚。”李鹤宸并非彻底不能走动,只是先前遭受白雨出现时寒气所侵,残肢犯了酸痛,有个斩雪来帮助自己行动,总归方便点。
“那我做什么?”坐在一边的麒麟问。
李鹤宸道:“你当然是协同我作战了——我感到下面那个魔物非同小可,因为你我都没有感应到他的魔气。”
李全黑看他们说得好严重的样子,索性跳上床,钻到被窝里。
对猫来说,世界上没有什么地方比被窝更安全了。
就这样,布置好了一切事宜之后,众人都在李鹤宸偌大的房间里打起了地铺。
李鹤宸把自己的大床让给了凌寒睡,卧榻让给了小皇帝,自己则躺在了铺了厚厚被褥的地铺上,静待楼下的魔物找上门来。
而剑灵们严阵以待了半天之后,似乎是觉得有点无聊,剑灵竟然拿出了小皇帝带来的娱乐用品,几个剑灵围在一起搓麻起来。
李鹤宸并不会打麻将,只能躺在一边无聊的看书——看他今天买来的那些房中术,但是他很快发觉,这些剑灵怎么搓麻都不说话,连出牌也是默默无声,有点瘆人,当李鹤宸偷看他们时,发觉他们的表情也很凝重,越发诡异了。
其实剑灵们都在用剑语交谈,他们的赌注不是金钱,而是赌下次谁来抱李鹤宸。
时间一点点过去,入夜之后,当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之时,从门外的楼梯口处传来了奇异的上楼脚步声,缓慢而节奏杂乱。
“来了!”李鹤宸低声道。
第68章 论剑
“斩雪悄然将李鹤宸从地铺上抱起来——之前他为了图舒服卸去了义肢,现在看起来也没时间穿上了。
斩雪将他放到轮椅里坐下,只听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墨月吹灭了屋内的蜡烛,而走廊里则有入夜后还点着的灯笼。
虽然那声音咚咚逼近,似乎来到门口,然而窗棂上却并没有映出那人的身影。
李鹤宸思忖一下,忽然想到,从这种奇怪的脚步声来看,难道是那个在七楼出现过的,手脚并用爬行的古怪婴儿么?
果然,不到片刻,让人心惊肉跳的婴儿啼哭响彻了整个走廊,拍打门扉的声音也随着响起。
它每拍打一次门扉,门上的符咒便被震碎不少,这婴儿竟然蕴含着莫大的魔力,也许再过一会,李鹤宸设下的防守结界就会被这种拍门声攻破了!
墨月手持剑身站在门后,斩雪和昙影亦持剑护住自己身后之人——一个是昏迷在床上的凌寒,一个则是困坐于轮椅的李鹤宸。
随着护符越发稀少,拍打门扉的力道随之增大,一面墙上的所有门扉都因为这大力的拍打而震动不已,好似下一刻就会碎裂一般。
“主人!”墨月望向李鹤宸——只要李鹤宸一个示意,他就会立刻攻出去!
李鹤宸却摇摇头——凌寒和独孤胤都毫无自保的能力,他不能贸然冒险。
刺耳婴儿的啼哭声突然戛然而止——敲门声也在此时停止。
“这是婴灵,养小鬼的一种分支,不过这么强力的婴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祖先剑灵道。
“麒麟大人,你是天生的圣灵之物,请你用麒麟气息在门口再布下一道结界。”李鹤宸对麒麟道。
“好!”麒麟从地铺上坐起来,手结成法阵,以青色的麒麟灵气布下了结界。
然而这道麒麟结界却在下一波拍门声中骤然崩溃,麒麟结界碎成了渣渣,让麒麟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明明是邪物竟然可以突破我的麒麟灵力结界!”麒麟呆呆的说。
话音刚落,原本紧闭的大门门栓突然崩落,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婴儿,浑身青紫,似乎是被冻了三天三夜那般,一脸丑陋的死相,却慢慢手脚并用爬了进来。
而随着他每爬一步,身后的脐带就跟着扯了过来——在他身后连着漫长的脐带,一直通向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