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方向也不需仔细辨明,只要水在逐渐变深,就是对的。
“你身上的伤口即使愈合得差不多,也不能多在这水中停留…“
“等等。”漠寒赶紧打断他,生怕谢紫衣要说出什么背他的话,那才叫腊月的债还得快呢,苦逼的发现相处得越久,做得越多的事情就是转话题:
“那个叫什么常枭龙的,武功那么高,难道是天生设定来跟你作对的?”
“这般说法未尝不可。”
“咦?”
“枭龙堂代代的堂主都叫常枭龙,塞外愚民多半以为他神通广大,能力超凡,以讹传讹,在草原上威望甚广,而三代以前,欲往中原武林闯荡时恰巧撞在了我临渊派先祖手上。”
这,还是新仇旧恨?
“一番比试,连败三场,又得知中原还有一位淮左秀士与先祖师武功不相上下,那位堂主当下就心灰意冷回返塞外。”
“只是如此?”漠寒才不相信这种武侠小说固有情节,通常情况下都是明着决斗打不过,就暗着来,越是高手越输不起,哪里有这么简单的?
“我临渊派从来就不是宽厚处事的君子,想全身而退当然没那么容易,自然是要他发下有临渊派一日,枭龙堂代代不得踏入关内一步的誓言。”
“……”难怪人家有这么大怨气,没得好吃好喝,整天就是膻气重的羊肉跟腌制粗糙的牛肉,找个蔬菜都难,连铁在草原上都是稀缺货,记得塞外那些马贼与部落去舒朝是专门劫掠铁锅与铁骑茶叶布料的,被迫窝在这里不恨得咬牙切齿才怪。
而且想报仇还找不到人,天知道那一整个门派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大隐隐于市,死藏着身份能一辈子不吭声,也不晓得他们学武功到底是要干啥…
漠寒仔细数数,他见过的临渊派中人,除了谢紫衣外,好像一个是破客栈的伙计,一个是京城酒楼的掌柜,等等,好像还有个做皇帝的,擦汗。其实酆都教芩教主比武招亲那会,看见灵华公子换下衣服出去杀人时,真心怀疑过这个也是临渊派的,还好这门派怪虽然怪,但还不至于连小倌都有。
“灵华的确与我派无关,不过…”
听到谢紫衣的话,漠寒这才醒悟他刚想着想着,竟念出来了,好不尴尬。
但话听到一半,见谢紫衣不说下去,忍不住问:
“不过什么?”
“却有在京城教坊唱曲的名伶,也有秦淮名妓。”
“……!!”这是两京风头无量吗,真不知那些听戏逛画舫的玩家npc得知真相后会是啥感想!
好像还有些不是味,漠寒干咳一声,苦心转话题:
“我倒是奇怪,这些事情,之前你从来不说,我估计也是系统有规定,大约我们玩家是不能知道这些事的,怎么你现在偏偏又肯提到?”
“当然是你与先前的身份不同了。”
周围明明是漆黑带着怪异味道的暗河,得这一句话,都好像万里晴空——等等,先别忙着高兴,按照经验,谢紫衣是绝不可能说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漠寒定神装不懂继续问:
“身份不同?还能有啥,我一直都是湛罗真人的徒弟!”
“临渊派与淮左秀士一脉交恶多年,却一向没有什么瞒着不可说的事情,于我这一代,更是…”谢紫衣停住不说,他言下之意很明显。这都是九州给安排的,不然他就是有心愿意告诉漠寒,系统也不许。
漠寒则是无语问苍天中,你看,果然吧,脑补是大忌。
呃,抬头只能看到暗河上面的岩层,天塌下来也砸不着他。
“那你见过,那啥,你门派里那两位是你师侄还是你啥的优伶名妓?”
秦淮河可能梁先生没去过 ,但京城是实打实到过好几次的。
漠寒替谢紫衣琢磨,其实临渊派这些人身份最好的妙处就是可以随便见陌生人而不会招来怀疑,只要有钱就行了嘛。
“见她们做甚?”
那个酒楼掌柜是因为要住在那里,平白无故让门派里的其他人少个赚钱机会干嘛?临渊派的人都是自己活自己的,除非遇到大难题,才想到原来自己还有个门派神马的。
“没,我就随便问问,那临渊派应该不会有比她们更古怪的身份了吧。”
“尼姑算么?”
“…不算,我还道士呢。”漠寒一本正经反驳。
“舒重衍?”
“皇帝是很正常的职业啊!”漠寒睁眼说瞎话中。
“那就是我了。”
“咦?”
“因为我也不知我是做什么的。”
谢紫衣说的不是笑话,他住在绝尘宫,但其实那里是他哥哥的地方,见鬼的是系统还默认那个副本boss是他,做一个门派的掌门吧,整个门派从上到下都没有需要他操心的,被系统塞过来一个徒弟,还是个奋发努力所有人都死光了依然笑到最后的狡猾小狐狸,好像活着除了不想稀里糊涂的去死,就没有其他目标了。
“怎么会,梁先生不是南枫镇客栈的账房吗?”
谢紫衣顿了一下,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漠寒,半晌才道:
“你是打算开客栈?”
“好主意,等贫道有了钱,就回南枫镇开家客栈去,那啥出家人不好经营产业,就交给梁先生管账好了,保证后院不会除黄鼠狼啥都没有,每天都有热饭热菜,菜包子肯定没有毒,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