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然皱眉:“我跟着你过去吧,反正也没事。”
宁远坚持:“不用,这里我熟悉。”他手指比划了下:“很快就好了。”
温以然还是蹙眉不肯,宁远轻笑,手掌在女孩肩膀上轻拍了下,他弯腰凑近女孩耳边,勾唇打趣,“而且你在我旁边,我可能还会紧张。”
他唇角的酒窝更深,故意道:“不能让然然发现我晕血,那样太丢人了。”
“的确是丢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口突然多了一个声音,田野先生不知何时站在门边,“嫌弃”地望着屋里腻歪的两人。
他啧一声,指节在门边叩了下,下巴往宁远扬了扬:“......好了吗?”
末了怕温以然担心,又转身朝她道:“别担心,我会在一边看着的。”
温以然谢过。
一时之间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房间安静,秒针嘀嗒嘀嗒记录着时间的流逝。暖气几乎将整个房间填满,温以然将拉链往下拉了拉。
空气加湿器在一边工作着,不时有水汽冒出。
枯坐了半晌,温以然垂首扫了一眼时间,距离宁远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检查耗时长她是知道的,然而干等却只觉得时间越发漫长,度日如年。
医院温以然不认路,在加上她不懂日语,更是不敢随便走动。
手机在掌心打着圈,蓦地想到刚上楼时,拐角处有两三台自动售卖机,温以然双眼一亮,凭着记忆往回走,果然在角落处看见了。
自动售卖机在日本街边随处可见,温以然曾经见过宁远买过一次,过程并不复杂。
想到早上宁远没用早餐,温以然视线在柜台扫视了下,最后定在最上边的牛奶上。
空腹不宜喝牛奶,然而比起其他饮料,牛奶已经算好了。
投了硬币之后,底下取物柜立刻有了动静。
女孩刚蹲下身想要拉开挡板时,蓦地走廊处传来一个雄厚的笑声,夹杂着零碎的脚步。
前边有绿植挡住,所以宁远和田野先生并没有注意到蹲下身的温以然。
“你这孩子!”田野先生被这首和宁远并肩走着,语气虽是责备,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他摇摇头。
“回国那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昨晚突然发了那么长一段对话,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宁远低头盯着脚尖,抿笑不语。
“那小女孩就是你当年喜欢的那个吧?我看着......人挺好的,你别欺负人。”
宁远剜一眼:“......我哪有?你别胡说。”
田野先生冷哼:“你没欺负?那昨晚找我哭诉了一整晚的人是谁?还让我去骗人?”
“你看早上把人女孩子给吓的,差点以为你病入膏......”
最后一个字哽在喉间,宁远还当田野先生又忘记成语,毕竟以前这种事并不少见。
他掀高眼眸,还有心打趣:“病入膏肓,你现在怎么......”
余下的话还未说完,宁远已经看见了前边的女孩,男孩眼底的揶揄尽数消失。
宁远瞪大眼,错愕道:“......以然?”
他惊慌失措跑过去,手指还未触碰到女孩,温以然凉凉的声音已经在身侧响起。
“你别碰我。”
话落人已经转身往楼下走,脚步急促,连一丝迟疑也没有。
宁远惊恐地往田野先生瞥了一眼,对方无奈叹了一声,恨铁不成钢朝他摆摆手,无声做了个口型:“还不快追?”
宁远瞪着眼睛,意识有片刻的迟钝,察觉到温以然已经下了一层楼梯后,男孩终于缓过神,急急追了上去。
生气归生气,温以然理智还是有的,东京不同于南城,更何况她还对日语一窍不通,不可能真的来一个离家出走。
一直到上了回程的电车,温以然依旧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早上的担惊受怕全成了笑话。
女孩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一垂眸还望见手心紧握的牛奶。
火气更甚,转身直接将牛奶丢进男孩怀里。
“然......”
以为女孩终于肯理睬自己,宁远眉眼一动,喜色还未来得及出现,女孩已经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直直走到前边一个位置坐下,背对着男孩。
宁远面色一僵,笑容凝固住。
那是个四人座,原本就已经有三人,温以然过去后,现在已经座无虚席,明显不想和他坐一处。
宁远退而求其次,只能坐在对面的空位上,隔着过道哄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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