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盖头,交杯酒,撒花生……
待一切都丝毫不落地做完,新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她坐到他身边,稍稍侧首,吻上了他柔软的唇。
而他迷蒙着双眼颤颤伸手,悄悄解开了她喜服的衣扣,“妻……主。”
她眼神一暗,“江……歆,这可是你……主动的。”
话音落,女子翻身将瘦弱的男子压倒在床,细密的吻狂风暴雨般丝丝落下。
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穆卿然和江歆,就这样走到了一起,自此生生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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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丞相府。
知晓了这一切的慕丞相雷霆大发,当场一个白玉茶杯掷到慕钰身上,磕出青紫的一块,“逆女,孽障!罚跪祠堂十日,任何人不准送吃食!”
慕钰听话去了,穆卿然和江歆却在随后赶过来。
他们齐齐拜在慕丞相面前,穆卿然先开了口,“恩师息怒,是卿然……思慕歆儿已久,才恳请慕姐姐帮了忙。”
刚对着慕钰一通痛斥,慕丞相气已消下去不少,“去,自己去把事情处理妥当,别丢咱们相府的脸!”
听慕丞相此说,穆卿然心知她已不欲追究,当下低低头,“恩师放心,卿然明白,也已……有了打算。”
慕丞相不再看她,转而走到江歆面前,“歆儿是吧?看你母亲,就知你定也是个好孩子,只是钰儿傻,不懂得珍惜,好在然儿有眼光,到底没负了你,来,站起来,这个镯子,你收下。”
她说着将早已备下的镯子放到江歆手中,面上和缓而不见厉色。
江歆本还有几分怯意,此时却生出了亲近,看那镯子缓缓滑落到自己腕间,他眉眼微微一弯,“谢谢……您。”
而穆卿然从旁一瞥,不由微微一惊,那镯子,竟是当年的慕府正君,写月公子留下的遗物,是合该……赐给新过门的长女少君的!
“恩师,这镯子……”
慕丞相微微笑笑,拉着穆卿然也起了身,“不用这么拘谨,我先前对钰儿发那么大火,是为了还歆儿一个公道,如今见你们两厢情愿,我作为母亲,断不会多加阻挠。只希望你们以后……都好好的。”
“恩师……”穆卿然怔怔启口。
慕丞相打断她的话,“然儿还这么客气?我自小看着你长大,到如今过去了这么多年,看那会儿那么小的一个人儿此刻也成了亲,来,你就和歆儿一道,趁着这会儿,唤我一声母亲罢。”
穆卿然微微一愣,是江歆伸手扯扯她的袖子,惊了她再次回神。
然后,两人对着慕丞相齐齐一拜,“母亲……安。”
慕丞相笑意加深,“好啊……好。”
到现在,花费了她一生大半数心血,教养出的三个孩子,就只剩下……那个一根筋大女儿了。
她这么一心为着何家那个小子,就不知,人家领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