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现下只能暗查,我们这次把许家那些空户里面的钱一把都缴了,但是呈上去的证据却太单薄了,只要许家咬碎牙齿和血吞不来找我们,这个事情就不会伤及他们的根本,他们也损不了太多元气,毕竟没有了圣君,他许家还有许锦御,许锦御还有宛仲撑着!”
苏钦闻言很是惭愧,歉疚道。
“是属下无能,才没发现这么大的隐患,请殿下责罚!”
姜若协看着跪地求罚的苏钦,缓缓叹出一口气。
“料谁都没想到许孝守竟是敢在临君城做这种事,毕竟临君城算是他管理着,但凡出一点儿事情,他也逃不脱,这事你有疏漏,但也不能全怪你。”
说着他示意苏钦起身,紧接着道。
“皇爷爷答应了年底将他派去边城,皇上给了圣君面子,让内阁处理许家捂着没散出谣言,圣君为了自己的名声这次估计也不会再保他,想着他跟着圣君多年,与太子和齐国公同气连枝做了那么多恶事,等他到了三皇叔哪里,当是有得他受的!”
苏钦缓缓起身,疑惑问道。
“皇上不是很喜欢许家大公子么,还让宛仲带他,这次事情之后,皇上就没有对他有改观吗?”
姜若协看着苏钦很是不解的样子,嗤笑一声道。
“压根就不是皇上让宛仲带许锦御,是宛仲自己看上了许锦御,说是欣赏他的才华和人品,那殿前选科考三甲收义子,不过是皇上顺势而为,想慰劳慰劳他这个老丞相!”
说着姜若协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紧接着道。
“宛仲为人刚直不阿,柴盐不进,许家以为靠着许锦御抱着了一条大腿,却忘了宛仲是何许人也,两朝元老、天子之师,那是一个对自己都要求苛刻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义子党同伐异,只要许家敢动这个心思,只要许锦御敢对宛仲说让他支持太子,宛仲保管一脚将他踢出门下,要知道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宛仲若是瞧不上他了,这京都朝堂哪里还有他许锦御一席之地!”
苏钦闻言其实还是有些不解,犹豫了一瞬终于开了口。
“苏钦有些不懂,殿下和圣君交好不好吗?皇上本就不喜欢太子,若不是圣君支持太子,这太子之位早就是殿下的了,我们这样针对着圣君,她手下还有那么多军权,对我们都不利啊!”
姜若协听着这话,眼神瞬时暗了暗。
“确实对我们不利,可要是让她继续坐在那高位上,怕就是对长明百姓的不利,杀人放火不可怕,蛊惑人心才最可怖,一面是受人尊敬的佛面,另一面却是举着屠刀的邪魔,要知道就在我们临君城种植的这些幽果,都够毒死一城人了!”
苏钦闻言立时回道。
“属下明白了,这次事情是属下疏漏,追查的事情属下一定会抓紧,早日给殿下一个交代!”
姜若想抬手示意他退下,苏钦离开濯清殿,门外的紫白藤花梳稀零散开着,天边日头近落,他看着那晚霞描摹的天际,许家终于快要离开临君城了,熬过即将到来的这个冬天,他就可以和她见面了!
熬过这个即将到来的冬天,严寒退却,万物复苏,种子三年扎根的艰辛,该要冲破这片禁锢他的土地,一路攀爬如这西辞宫的藤蔓,覆盖弥漫吞并兼和,带来一片新的生机!
他这样想着,脸上缓缓浮现一抹温润的笑,不一会儿他掩去那笑容,缓缓从殿里走了出来。
“席昭,备车,我们去看看他!”
…………
世间一晃就到了月底,林越清一早就起了床,待她整装待发来到楼下,戚如是的马车已经等在了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