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辞,许初阳是不信的,凭他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这两人,铁定有鬼!他硬是要打听出什么,好在被顾淮半忽悠半威胁着,总算让他先行一步离开。
许初阳走后,顾淮陪着她等知安,夜里的冷风从各个角落过来,好在她披着顾淮的衣服,并不感觉冷。
知晓侧头看身旁的顾淮,首先看到的是白色衬衫,在暗沉的夜里散发着别样的清冷,往上,是坚实的臂膀,修长的脖子,还有完美的下颌线条以及,微微挑起的淡笑和深邃漆黑的目光。
“你姐姐还不来吗?”他轻轻问话,挪动脚步靠近她。
知晓往后退:“可能她有事,我打车回去。”
顾淮继续往前:“现在打车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
知晓已经靠在了墙角,退无可退,顾淮还在靠近她,眼看着就要嘴对嘴了,她连忙扭过头,飞快的说:“跟你在一起就安全吗?”
“是。”他呵着热气的话语低沉的响在耳边:“我能保证你安全,在我三米以内的范围。”
“那三米以外呢?”
“我不会让你离我那么远,真有这个时候,那我就把你拉回来,抱住。”
他果真抱住她,知晓觉得脚下悬空,头晕目眩之间,她已经躺在了顾淮的怀里,他横抱起她,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知晓觉得那车有些熟悉,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你是刚才跟在我们后面的那辆车?”
顾淮把她抱上车,系好安全带,轻轻捏她的脸:“被你发现了。”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本来是要去接你的,没想到你姐姐送你过去,我只好在后面跟着。”
“为什么要来接我?”
顾淮已经坐上车,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笑盈盈的看着她:“你想听什么,我对你图谋不轨…”
他凑过来,笑意温柔:“还是想听,我想你了。”
这么近的距离,她清楚的看见他眼里自己的影子,知晓连忙转过头,努力调整心态,不去看他,淡淡的说道:“不正经。”
车里放着轻音乐,知晓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车水马龙,车窗上倒映着顾淮模糊的影子,她看着看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知晓调整个坐姿,闭上眼睛,准备在到家前,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看。
刚闭上眼睛,顾淮的声音就响起:“我口渴了,帮我把那瓶水递给我一下。”
知晓没多想,把水递给他,猝不及防被他捏住手,知晓皱着眉挣扎,挣不开。
顾淮笑着看她:“我现在开车呢,你这样乱动很不安全。”
“那你放开我。”
顾淮摇摇头,把她手拉过来放在嘴边,轻柔的吻了吻,知晓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模样有些委屈和无辜:“谁让你不理我,我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他这车也开得十分慢,仿佛是故意让速度慢下来的,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给他开出了两个小时。
到家门前,知晓取下衣服给他:“谢谢你。”
顾淮不接,淡淡挑眉:“我这个人可是有洁癖的,你穿过了我的衣裳,给我洗干净再还给我。”
“……”
知晓勉强笑了笑,也不再理他,转身就进了屋,接近凌晨两点的时间,家里的灯还亮着,知晓进屋,一家老小都在等她,见着她手上拿的男人衣服,除了知安,二老都是惊讶的表情:“谁送你回来的?有男朋友了?”
“没有。”知晓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头疼:“一个难搞的同事。”
妈妈说:“你这同事挺好的呀,这么晚了还送你回家,我给你留了好多饺子,让他进屋吃点啊。”
知晓赶紧拦住:“不用不用,他已经走了。”
知安撩开窗帘:“诺,不是还在嘛。”
顾淮果然还站在刚才那个位置,目光看了过来,隔着老远的距离,与知晓对视上,而后轻轻一笑。
妈妈探头看去:“好像不错,你都进屋了还不走,是不是喜欢你?”
“当然不是,他也是福斯特医学院毕业的,都是肖恩教授的学生,是我师兄,他对我只有照顾,哪里来的喜欢。”
知晓蓦然想起他对许初阳说的那句话“我只是把她当师妹。”
莫名的有些郁闷。
妈妈不依,开门便要出去,好在顾淮已经驱车离开,吃饺子的时候知安同她解释:“今天晚上跆拳道馆有事,我去了一趟,没去接你,幸好你同事把你送回来了。”
她把最后一个饺子夹到知晓碗里,不经意的问:“你那个同事有没有对你干什么?”
知晓回想起顾淮抱她,亲她,将她堵在墙角,还差点摸遍了她,她低下头咬筷子,说得言不由衷:“没有。”
知安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这是知晓正式上任的日子,临走前特意把顾淮的西装也给带上了。
医院里的同事昨晚酒吧上基本都见过了,彼此问好之后,知晓直奔更衣室,穿上白大褂,长而卷的长发绑成马尾,工作牌端端正正的夹在胸前的口袋上,知晓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
路过阳台,大片的阳光撒下,她踩着那光芒,一步一步朝前走去,目光坚定。
院长在等着她报道,两人寒暄几句,知晓正式上岗,从走廊去科室的路上,许初阳穿着手术服准备上手术台,他头上有细微的汗珠,知晓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加油!”
简单的两个字,有时候就是有那么大的力量,许初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多次手术了,还是会紧张,怕哪一刀切不好,病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