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 邢露回想这一切的时候才恍然明白, 她跟江烨霖，从头到尾的羁绊牵扯都像是无形中有一根线，而这根线, 在她中学和他有所交集之后，就再也脱不开。

邢露有些木讷的放慢动作将自己从沙发上撑起，皮质的沙发，因为方才两人的一番激烈折腾而留下无法令人忽视的痕迹。

邢露觉得有些耻辱，她的衣服在离沙发很远的地方，包间里空调温度低，身体的不适加低温，让她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腿间的酸涩更是让她觉得连动一下都觉得是件酷刑。

江烨霖余光里瞥见努力蜷缩着双手环抱裹住自己的女人，伸手从另一边将他的外套扔给她。

邢露哆嗦着拉过外套将自己死死裹住，全身被汗水浸湿，湿黏黏的难受，她不想看他，沉默的空间，疯狂过后的两人，沉默得却像是完全无干系的陌生人。

“江先生……您是……答应了是吗？”

邢露先开的口，嘶哑的嗓音打破沉默，语气小心翼翼又疏离。

江烨霖放在领子上的双手猛地一震。

之前从村里回来后，她已经开始甜甜的叫他名字，现如今，倒是又回到“江先生”的称呼。

称呼的转变，是她疏离的预示，江烨霖蹙着眉，心底隐隐的不爽。

想着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自己，前两次她对他的拒绝犹在眼前，现在居然肯为了另一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来求他。

江烨霖的手捏起，青筋陷在暗处，实则清晰可见。

冷笑道，“他知不知道你来找我，他会接受自己的女人用这种方式来帮他！”

邢露这才发现，其实她在某些方面算是挺了解江烨霖的，比如他说反话的时候。阴阳怪气，似笑实怒，他用话语给你挖一个坑，你要是跳进去，他会即刻翻脸给你踩上一脚。

男人果真是占有欲强的动物，无论占有欲的对象是不是他真心喜欢的女人，但凡是有所关系，都恨不得这辈子都独属于自己。

无论他自己喜不喜欢，要不要。

霸道如斯，恐怕也不是江烨霖一个人的专利。

邢露垂下眼睑，没跳他挖的坑，“我跟楚总只是上下级关系，没有任何其他的男女关系……这次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我不想欠了他的……”

江烨霖某波微转，转过头来看她，似在审视她话里的真假，单手抵住她的下巴将人的脸抬起，“欠人情？”

邢露跟他对视，眼里有明显闪躲，却没有惧意，嗯了一声，“是，人情。”

“邢露，你林林总总，究竟欠了多少人的人情？”

这一点说来确实悲哀，她欠的这些人情，没一个是她真心想欠的。

邢露嘴角微扬，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对着江烨霖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一字一字道，“我知道江先生有能力……能帮我把人情都还了”

她欠水，都唯独不欠他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字说错还是意思说错，江烨霖瞬间就黑了脸，嫌弃的将抵在她下巴上的手抽开，将头转回去，视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