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秦铮,这样温柔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
谢芳华一时被他晃了眼,神色不由得呆了。
秦铮仿佛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杀伤力,见她只看着他不答话,他又使劲地捏了捏她柔软的手骨,声音更是温柔得沁人心脾,“嗯?是不是这样?”
“哎呦,是这样,二公子,小姐面皮子薄,您追着她问让他怎么答您?”福婶这时候心情好,见秦铮对谢芳华如此温柔含笑,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手握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的一对璧人,让她心花儿也跟着放了放,便也没想着那些不合礼数的事儿。
“我就要她回答!”秦铮执拗地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醒来,偏过头,红着脸咳嗽一声,一边往出撤手,一边道,“福婶听说左相府的卢小姐早已经准备好了嫁妆,左相夫人请了法佛寺的普云大师看了日子,据说是在五月。她觉得,我不管什么时候大婚,嫁妆应该开始准备了,早早准备妥当,早早省心。”
秦铮眸光闪了闪,唇角勾起,笑得更弯了,“秦浩虽然是庶出,但也是长兄,他自然先娶,我才能娶。你现在就准备嫁妆是对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谢芳华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神色,怀疑地问,“左相和秦浩去了临汾镇,修筑临汾桥最少也要两个月吧?五月份秦浩赶得及大婚吗?”
“如今是三月中旬,五月下旬大婚的话,怎么赶不及?”秦铮抓着她的手坐在她身旁,看着桌子上的布条,兴味盈然地问,“你挑选了吗?”
“还没挑选呢!小姐刚挑上。”福婶笑呵呵地代替谢芳华回答。
“我帮你一块儿挑!”秦铮说着,伸手拿起布条。
谢芳华见他把所有红色的布条都拿到近前,面子有些抹不开,伸手推他,“你凑什么热闹?”
“你嫁衣是穿给我看的,我正经地得凑热闹呢。”秦铮理所当然地拿着那些布条比对。
谢芳华脸一时晕红,无语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又羞又好笑,“古往今来,谁家选嫁衣是当着南方的面的?更别说由男方来选了。你这是做什么?传出去,不但是我脸面没了,你脸面更没了。”
“爷什么时候在乎那脸面?”秦铮抬头瞅了谢芳华一眼,笑吟吟地道,“你嘴上虽然说着在乎脸面,但是行出来的事儿也不是真的在乎的。况且,这里是忠勇侯府,福婶又不是外人,是自己家的人,只要是不想传出去的东西,一点儿风丝都传不出去。”
“就是,小姐,让二公子帮着您一起选吧!毕竟还是要合二公子心意,您穿着舒服,他看着也舒畅。这婚事儿不是一个人的事儿,是两个人的事儿呢。”福婶笑着附和,原先她也觉得让秦铮和谢芳华这般来往亲密实在有些不妥,不合礼数,但是这大半年观察下来,二公子对小姐实在是在意得紧,老侯爷和世子也挑不出铮二公子哪里不好来。所以,她也就看开了,只要铮二公子和小姐好,能顺利大婚,亲密些就亲密些,只要府内不传出去就行了。
“福婶说得对!”秦铮赞赏地看了福婶一眼,从十多条红布条里抽出两条来,一条是凤凰飞天的苏锦花纹绣缎,一条是并蒂莲缠丝的沉香锻织花锦绸,都是分外珍贵的好料子,他拿着那两个对谢芳华问,“你看,这两个哪个更好?”
谢芳华闻言仔细地瞅了一眼,“沉香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