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谢云澜问。
谢芳华摇摇头,“不累!”
是因为心中有爱,亲手给他缝制喜服,所以才不累吧?谢云澜坐下身,对她温和地道,“虽然你不觉得累,但是一口气忙了这十日,还是要休息两日,毕竟你身上的伤还没全好。”
“嗯,我也准备休息两日,然后再开始缝制嫁衣。”谢芳华笑着道。
“世子离京也有近四十天了吧!”谢云澜转移话题,“不知道你大婚时,他能不能提前完工赶回来较差参加你大婚喜宴!”
“哥哥昨日来信,说差不多。”谢芳华想了想道,“如今朝局毕竟在秦钰手中掌控着,他虽然是皇上的儿子,但到底还不太像皇上,有着为君的风度。若是以天下子民为重的话,他是不会阻碍哥哥修筑临汾桥的,只要无人阻碍,哥哥定然能提前完工赶回来。”
“秦钰真会是个以天下子民为重的储君吗?”谢云澜想着这些年秦钰的筹谋,以及他从漠北回京后的桩桩件件事情,十分之善谋。君主善谋,不见得是好事儿。谋着谋着,就谋没了心。如当今皇上一般。
“也许会!”谢芳华笑了笑,“谁又说得准呢!他若是仁德贤明,那么,南秦的百姓们就有福了。他若是反之,那么,早晚有一日这个南秦要交到别人的手上。”
“距离大婚的日子不多了,你也更要谨慎着些。”谢云澜叹了口气。
谢芳华点点头。
秦钰和李如碧的圣旨赐婚似乎被人遗忘了,宫中帝后不提起,秦钰不提起,右相府同样不提起。当初的两道圣旨同样是三月完婚,可是如今他和秦铮的大婚快近了,而秦钰的丝毫没动静。
他是真的无心娶李如碧,当然,李如碧显然也无心嫁他。右相不止明白太子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思。所以,一直忽略得彻底。似乎将那一道赐婚的圣旨给忽略了。
秦钰能让她和秦铮顺顺利利大婚吗?
依照他的脾性,自然不会的!
可是秦铮呢?
这么久,历经千辛万险,坎坷荆棘,匆匆障碍,层层纱网,已经杀出了一条路来了。他会如何?对秦钰,或者对要破坏他们婚事儿的任何人,没有丝毫的设防吗?
当日,卢雪莹和秦浩大婚没起丝毫波澜,顺利地成了礼。
转日,秦浩带着卢雪莹给英亲王和英亲王妃以及刘侧妃敬茶。
身为新郎官的秦浩,还是带着两分春风的,而卢雪莹面上也有着点儿初为人妇的娇羞风情。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刘侧妃纷纷露出笑脸,喝了新妇茶后,送了长辈的礼,便心疼新媳妇儿辛苦,让秦浩带卢雪莹去歇着了。
走出正院一段距离后,在无人处,卢雪莹便笑着对秦浩道,“爷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秦浩摇头,“夫人昨日辛苦,为夫送你回去。太子给了我三日的假,这三日我陪着你。”
卢雪莹笑着点头,十分温顺,“既然如此,就劳烦爷了!”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从今往后,我荣你荣,我衰你败。理当齐心共力,和美相处。夫人不要太客气,那样就见外了。”秦浩道。
“嗯,你说得对!”卢雪莹颔首。
秦浩虽然曾经愤怒秦铮自己不要卢雪莹,却推给他。可是后来经了些事情,再加之明白左相是秦钰的人,自然对卢雪莹又另眼相看了。放眼这南秦京城,他忽然觉得,还真没有家室好,长相好,性格也好的女子比卢雪莹更好地来配他这个庶长子。
所以,卢雪莹温顺地对他,他自然也温柔待她。
他将从依梦身上施展的那些花样,虽然也在昨日用到了卢雪莹身上不少,但都是极尽温柔,和曾经的暴虐不同,几乎如捧在手中的珍宝,一寸寸地抚慰她,诱哄她,分外有耐心地在床笫之欢的洞房花烛夜讨好这位妻子。
卢雪莹毕竟没经历过这种床笫之事儿,所以,几乎陷在秦浩的柔情里。
但她身为左相的女儿,还是明白,他如今对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她爹。而这个人将他的紫荆苑收拾得丝毫没有了依梦的痕迹,婢女们全部换了新的,只留一个贴身小厮。显然不想有谁嚼舌头根子,暴露他曾经所做的那些荒唐事儿。但是,却更让卢雪莹明白,秦浩面皮下压抑的性情和伪装之深。
所以,回到紫荆苑,秦浩将紫荆苑的掌家之权和账目都交给她时,她也当着他的面将她的陪嫁都叫到了面前。容貌秀美,身段娇媚,各有风情的八名婢女搁那一站,秦浩惊艳得怔了怔时,卢雪莹便彻底地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