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墨含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太子,秦铮兄和舍妹虽然如今走到了这步田地,到底内情如何,还未可知。况且,舍妹已经是嫁作了人妇之人,就算她如今和秦铮兄不做夫妻了,也配不上太子殿下。你万万不可再升起这般念头,你的未婚妻和准太子妃是右相府的李小姐。如今京中也乱作一团,若是你的想法被右相府得到了什么风声,右相毕竟在朝中多年,若是心灰意冷,那么朝中情况更是不堪设想。”
“子归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秦钰失笑。
谢墨含立即道,“南秦江山,千万子民,太子要谨慎行事,万不可……”
“行了,行了。子归兄,你我年岁相当,年纪轻轻,你怎么如朝中那些老头子一般。口口声声不离朝局,不离江山,不离南秦?”秦钰摆摆手,无奈地制止谢云澜,打住他的话。
谢云澜一噎,只能住了口,但是目光极其不赞同地看着秦钰。
秦钰嘴角勾起,忽然嘲笑地道,“南秦繁衍近三百年了,是继续繁衍,还是衰落,就看如今了。一个王朝持续至今,庞大盛华之下,多少代,掩盖了多少肮脏和腐朽。若是不大刀阔斧整治,拔掉些东西,祛除蛀虫,那么,国必亡,江山必败。可是怎么样才能除去这些腐朽?一味地压制?能起到作用?”
谢墨含抿唇,思忖不语。
秦钰摇摇头,“打压和抑制是皇祖父曾经的政策,到父皇这一代,已经掌控不住了。有些人,有些东西,已经迫不及待了。如今父皇年事已高不说,且已经病入晚期,有心无力了。”话落,他道,“到我头上,我如今只是太子,未曾继位,离江山可以说是一步之遥,也可以说是一万步之遥。”
谢墨含点点头。
“我的想法是,要那些阴暗的东西全部冒出来,不成功便成仁。”秦钰云淡风轻地道。
谢墨含了然,沉默片刻,颔首,“太子说得极是,既已威胁江山,掌控不住,不如除去。既要除去,当该不留余地。”
“所以,也许我此生踏不出临安城了,会命丧此地。那么,生命如此短,谁能保证谁死谁活?芳华既然和秦铮不是夫妻了,我想想芳华,又有何不可?”秦钰话音又转了回来,“也许说不准我们就注定是夫妻呢。”
谢墨含一时无语地看着秦钰。
秦钰对他忽然神秘一笑,“子归兄,你知道法佛寺普云大师曾经给我和秦铮批命,曾经有一局卦后卦吗?”
谢墨含疑惑,“何谓卦后卦?”
“就是他批命之后,又补了一卦。”秦钰笑道,“当时秦铮气愤之下离开了。你知道他的性情,他不喜佛道之人,虽信此卦,但不买算卦之人的账。我则是留了下来,请普云大师又补了个后卦。”
“未曾听闻。”谢墨含讶异。
“因为这卦只有我和普云知道,自然别人未曾听闻,也未曾传出去,你自然不曾听闻了。”秦钰看着他,“卦后卦说,凤鸾之主,谢氏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