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时候心高气傲,不懂事,不懂珍惜身边人。”陆平南放低声音,缓缓道:“晳晳,我挺对不起你的,现在我才知道你是多么好的女人,你可以不可以……”
恰逢红灯,车子停住,陆平南转过头,眼神幽邃而深情,“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把欠你的都补上。”
简晳微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你不欠我什么啊。”
少女心的喜欢和迷恋,那些年都散在青春芳华之中,都是自愿的啊。
陆平南一听,一把握住她的手急急道:“晳晳,我就是这么后知后觉,我喜欢你,真的。”
简晳起先还挣了下,但陆平南握得特别紧,她也就任之了。男人的手保养得当细腻,不像贺燃的粗粝厚实。
简晳心猛跳,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拿陆平南和贺燃比较。
十字路口红灯时间特别长,就在这时,“轰隆隆”的油门加速声戾气十足地从后侧方传来,眨眼工夫,黑色重机车“嗖”声飙过。
简晳睁圆了眼睛,隔着挡风玻璃盯住那个背影,简直不敢置信,是贺燃!
一定是他!
陆平南没看清人,皱眉嘀咕,“这种社会不良人士就该抓起来。”
简晳飞快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回,目不斜视看着前方。陆平南见她神情怪异,也没再打铁趁热地追要结果了。
陆平南家在一处中档公寓,到了之后,简晳坐回驾驶座,“我先走了。”
“皙皙,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希望你能给我机会。”陆平南手撑着车窗,目光闪动,勾着眼神望着她。
简晳和他对视,不闪不躲,最后笑了笑说:“回去吧。”
陆平南看着尾灯消失拐角,这才松开西装扣,负手抱胸吊儿郎当,家里的电话适时打来。
“喂,妈,回来了回来了。”他边听边往小区走,“放心吧,她喜欢我这么多年,肯定答应。”
陆妈:“你可得抓紧了啊,人家爸爸是市长,追到简晳,咱们一家就发达了。”
“没问题。”陆平南十拿九稳,“这女人也厉害,认识这么久从不提起她家,我还以为就一般家庭。”
陆妈:“还是妈妈厉害吧,你表姑妈在公安厅办公楼做保洁,听到领导给下头打电话要求放人,还提到简晳的名字,幸亏她留神告诉了我。”
后来稍微一查,就发现简晳爸爸的身份了。
挂断电话,陆平南吹着口哨走小道,得意劲儿还没消,突然脖子一疼被人勒住。
“啊哟!”陆平南吓得大叫,那人大掌捂死他的嘴,低声恐吓:“想死?”
陆平南被挟持到死角,一个趔趄倒地,他惊魂未定看着来人,“是你。”
贺燃咬着烟,眼神凶戾,走过去抓起他的衣领,“小白脸,少给我惹她!”
陆平南一听就明白了,顿时放松下来,“哦,简晳啊。”他眼神挑衅,“你信不信啊,我现在让她上床,她肯定脱得光光等我来操。”
贺燃怒着拳头,狠狠揍上他的脸。
陆平南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凭你也敢喜欢她,要不要脸啊穷逼!”
贺燃不顾他的哀嚎,拳打脚踢悉数奉上,“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陆平南没半点还手之力,像个挨打的沙袋,“神经病,你争不过我的,哎呦,痛!救命,救命啊!”
动静太大,引来了物业的保卫,手电筒的光亮伴着声音,“谁在那里?”
贺燃眉头紧拎,走前不解气地又狠狠踹了陆平南一脚,“给我记住了,你敢玩她,老子弄死你!”
说完,他快步闪进树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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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晳第二天在住院部值夜班,邪了门似的,一晚上产妇状况不断,她几次准备小憩,护士就匆忙敲门说,这个见红了那个胎心不对。
到八点接班的时候,她才从手术室出来。这种站着就能睡着的状态,太久没有过了。
简单地洗漱,正准备换衣服下班,陆悍骁一个电话急吼吼地杀来。
“小晳你在哪?!”
声音太大,简晳把手机搁远了些,“累死了累死了,忙了一通宵还在医院。”
“陆平南这人你认识吧?”陆悍骁问。
“认识啊,”简晳奇怪,“怎么啦?”
陆悍骁停了下,说:“他要告贺燃。”
陆平南是个混了几年的小商人,阴险狡诈一个也没落下,昨晚挨了打连医院都没去,直接在物业那调出监控,去派出所报了案。
贺燃刚回家就被拘留,外婆一把年纪,吓得差点进医院。
简晳开快车赶去派出所,陆悍骁找了关系,两个人能和贺燃见上一面。简晳让陆悍骁先进去,她站在外面给陆平南打了个电话。
陆平南避重就轻,把贺燃昨天打他的事儿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简晳越听越冷,等挂断电话,人跟漏气的气球似的,一种莫大的委屈和失望笼罩全身。
等她进去,贺燃和陆悍骁正面对面地坐着。贺燃瞥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又轻又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