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甜妻 咬春饼 1691 字 12天前

“嗯?”

“我怕他出事。”

“出不了,我看着。”

“不是这个意思。”简晳抬起头,眼里的迷茫和惧意再也不藏着掖着,“我怕他再也不来看我了。”

陆悍骁一怔。

简晳又把头低了下去,没打针的手揪着被套,拧成了一圈圈的麻花。

———

贺燃哪里都没去,就在江边待了一晚上。

从医院到这儿其实挺远,他一路走,双腿跟没知觉似的,耳边有风声,扑面而来的是寒冷,还有站在江边上,那一阵阵冷冽如刃的江风。

挨着,受着,都没了感觉。

陶溪红在医院质问的那番话如万箭穿心,每一个字都扎在贺燃心尖上。

“贺先生,你们不合适。”

“恳请你离开她,就当可怜一下为人父母的这颗心。”

“一个男人,你凭什么去兑现你所承诺的未来。”

贺燃闭上眼睛,手里的烟一口燃尽大半截。

他们的未来,如果是这样——

简晳与父母闹得不愉快,苟且地享乐欢愉。

简晳在医院受到无数非议,她丈夫是个烂账缠身的混混。

简晳和他挤在破房子里,除了短暂的欢爱,醒来后又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所有的情绪都从“未来”这个词上有迹可循一般,把每一个点,每一种可能都串联成线,结成一张细密紧实的网,让贺燃重压之下难以透气。

简晳重塑了他对人生的信心。

而在停车场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那一刻,贺燃第一次恨起了自己。

冬日的江面如静止的绸缎,偶有货船闷声鸣笛。

贺燃坐在木长椅上,两手撑着额头,周身散出的寂寥和落寞,刻出了一个画地为牢。

之前手机不停响,他就给调成了震动,后来又弄成了静音,搁在衣袋里,假装闻而不听。

夜色笼罩人间,空气仿佛又慢了节拍。

贺燃抽剩最后一支烟,咬在嘴里,星火暗淡。

他划亮屏幕,微信,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十几条蜂拥而至。

[老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别冲动,我一点也不疼,真的。]

[陆悍骁吵死了,你来帮我赶他走。]

[贺燃,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简晳每一个字都带着情,贺燃喉咙发梗,他身体里的理智和情感在纠缠拉扯,把有过的酸甜苦辣挨个儿回味了个遍。

而最后的画面停滞在,简晳满身是血,搂着他的脖颈痛哼:“……我疼。”

亮着的屏幕突然黑了,贺燃没再犹豫,重新划亮。

他说:简晳,要不我们,

算了吧。

———

病房里,一直握着手机没敢松手的人,最后等来了这个决定。

简晳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连忙打贺燃的电话。

机械单一的女声重复“请您稍后再拨”的提示——

对方关机了。

惊吓和纠葛在安静的病房里结合成了一条引线,被贺燃这条信息一点火,轰然爆炸。

简晳拔了还在吊水的针,顾不上手背冒血的针孔,穿着拖鞋急急开门。

陶溪红安排的保安把她拦住,“哎!简小姐!”

简晳挣不开,丧着一张脸使劲哀求。

陶溪红上楼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她疾步向前,“小晳!你在干什么!”

“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