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互相喜欢吗，怎么会没什么。

不过他没资格管她的感情问题。

寒风中, 踱步并肩再走会儿，秦耐很认真的忽然说：“我们之前告别太匆忙, 我一直都想着哪天应该跟你面对面再次说一声谢谢。”

他们是电话里匆匆分开的，他告诉她他大概无法把时间用在感情上了。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宋莱脚步微停。

秦耐也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她：“在我最低谷的时候，我无数次庆幸又欣慰还有你陪在我身边，安慰我鼓励我……真的谢谢你, 莱莱。”

宋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他这么说眼睛是涩涩又胀胀的, 低头：“安慰鼓励有什么啊，又没帮你什么。”没能帮他把工作室起死回生，汪文媛那样的才是真厉害。

秦耐：“安慰鼓励跟陪伴也是一种力量啊, 抚慰了我那时候不知所措也很想去堕落的心。”

忘了哪天有个朋友曾在微信上问过他一个问题：“你说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自暴自弃。”

他答：“没有希望的时候。”

一会儿, 又发过去一条, “有希望才有动力。”

朋友：“是啊。没希望了，哪儿还有动力。”

他从小生活就艰难，摸爬滚打着到现在不容易。遭遇的挫折磨难多了，让他觉得命运有时候真是不偏爱他。既然命运不偏爱，那他到底努力个屁，反正努力了到头来也会付诸东流的……

在工作室突遭困境时，他一瞬间心里真是有过这种想法的。

总受挫，看不到未来希望，想自暴自弃。

他有个旅行社的朋友创业失败，割腕自杀。曾有段时间常常上东城新闻，他那时候想自己割腕自杀倒是不至于，但是真不想折腾了，不想活的这么拼了。

累了。

宋莱跟他通电话，告诉他她会陪着他，支持他……让他心里顿时有股暖暖的东西流过，让他深吸气告诉自己，还是拿起自己那苦惯了，不服输的劲儿吧。

她在他最丧气的时候给了他星光。

……秦耐一五一十的把他那时候的心路历程讲给了她听。

宋莱：“我当时有那么有用啊？”她还以为她一无是处，在他那里没任何存在价值。

秦耐浅浅笑了下：“还有谢谢你那时候偶尔去看我妈。我妈也很感激你。”

秦母病的厉害，每天闭上眼睡觉之前都会怕自己别一睡就不醒了，她放不下秦耐啊，秦耐工作室又摊上了事儿了，让她更心急如焚。那时候唯一让她心里舒坦点的就是宋莱在秦耐身边呢。

说到秦母，宋莱问他，“阿姨她身体怎么样了？”

秦耐：“还是老样子。吃点东西就吐，每天精神不振。”

他再看看她，“她挺挂念你的，有时间还麻烦你可以去医院看看她。”

他跟宋莱分开后，秦母对他好一阵怨念，问他是不是觉得宋莱没法在事业上帮助他才放弃的。

他否认说不是。

秦母：“最好不是，莱莱那种女孩子谁娶回家一辈子的福气。跟那种聪明可爱上进又温暖善良的女孩子在一块，现在日子不论多难熬，都会好起来的。”

秦耐把秦母的话也都告诉她了，“我妈对你一向评价特别高。莱莱，你配得上任何特别好的男人。”后半句，秦耐不知道自己怎么脱口而出的。

—

她配得上任何特别好的男人，这个评价是很高了。

而，她曾经在秦耐那里，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没什么存在价值的啊。

宋莱跟秦耐分开，坐上公交车一路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奶茶，心里有淡淡的欣慰。

也莫名的感觉有什么包袱被她脱掉了，全身有点轻松。

但等她坐公交到家，上了电梯到11楼，出电梯门就看到地上摆满了玫瑰花，好心情微微敛去了些。

走廊里此时倒是空无一人，等她去开家门，身后白方落家门也开了，喊她：“下班回来了。”

白方落原本想在走廊里等她下班回家的。

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样好傻，就去家里等了。

他今天特意提早下了班，让人在走廊里布置了玫瑰花，他家里现在也一堆的玫瑰花。

玫瑰香气充斥在整个楼道间。

宋莱深吸气，芳香沁入鼻息。

白方落真是任性的败家。

她扭头看他：“嗯，下班了。”

白方落：“放下东西来我家一趟吧。我们谈谈。”

他穿着略宽松的混色扭花毛衣，很成熟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