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下一镜是萱妃把花都塞到了郑婉容的身上,又用剩下的花给自己做了一个漂亮的花环。

“怎么样春儿,漂亮吗?”莲花把一枝一枝带刺的玫瑰插进萱妃的衣服里,把她当成花瓶一样戏弄。

“漂亮,娘娘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

莲花开心的笑了,将编好的花环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你在干什么!”皇上出场了,他快步上前,打落郑婉容高举着的茶盏,茶杯和碟子掉落在地上,碎片溅起,划伤了莲花的脸颊,她下意识的蹙眉,摸了摸自己的脸。

只有顾明朗注意到了,他出了戏,上前关切,“你没事吧?”

莲花甩开他的手,继续演下去,把一个从出生以来就被疼着宠着呵护着的,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妃子演绎的淋漓尽致,“皇上不是来训斥臣妾的吗!”

……

“卡,辛苦了!快看看小瑜的脸,别落疤。”

这场戏拍完,莲花莫名觉得很痛快,这种飙戏的感觉还挺好的。

后面就是萱妃出宫后的剧情了,她在大理与皇上派来照顾她的随从走失,身无分文,受尽苦楚,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恰巧遇到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将军对她施以援手,已经不是萱妃的方茵茵对将军一见倾心,随后热烈追求,一点脸面都不要,经历过失落,伤心,一系列负面情绪后,将军终于爱上了她,方茵茵得到了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结局。

李导演这个心机老爷爷还加了一段相当催泪的剧情。

他要把流落街头凄凄惨惨的方茵茵和皇上眺望远方担忧的说,“不知道茵茵过的好不好,朕到底不能护她一世周全。”

这两个镜头穿插在一起。

可怕。

莲花想想都忍不住泛泪。

晚上莲花和池深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今天这场戏,她趴在酒店的床上一边吃零食一边兴致勃勃的说,“导演夸我演的好,进步特别大!”

池深裹着大衣,坐在乡下的房顶上,“嗯,那不是我教的好吗。”

“对对对,是池老师教的好!”

池深突然打了个冷颤,都快入夏了,这冷意有点邪门,“莲花,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真的阴森森的,你说会不会和那个教师屠村有关系啊?”

“什么呀,你不是去山上拍戏吗?”

“你不知道吗,教室屠村案……”

池深现在所处的小村子是八十世纪初轰动一时的教师屠村案真实地点。

那会这小村子还没这么破落,人口众多,八十年代初文革刚刚结束没两年,这个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村庄来了一个大城市的教书先生,他打着扫盲的名义,借着村民的力,在这里建了一个小学校,只有一间教室,几十个学生。

这个城里来的俊俏老师不仅不收学费,还时不时的帮助家境不好的村民干农活,深受村里人的喜爱,甚至有几个未嫁的适龄少女想要嫁给他。

正是这样一个人,在半年时间里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残忍的谋杀了七八个村民,并把尸体藏在孩子们平时玩耍的操场下。

直到盛夏来临,尸体腐朽发臭,被蒙蔽的村民们才恍然大悟,可在他们有所行动之前,俊俏老师在漆黑的夜里潜入一家家熟睡的村民家中,将他们杀害,一夜之间村民们死了大半。

天亮时分警察进山将浑身鲜血的男人击毙。

据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官所述,这个大城市里来的老师名为季北,工人家庭,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年仅十八岁便因与邻居发生口角,杀了邻居一家,随后警方对他进行了长达五年的追捕,季北却一路逃窜,一路杀人,直到到处都是他的通缉令,实在无处可去,季北才躲进了深山里,伪装成教师。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每每当警方觉得他快要落网的时候,他却总能未卜先知提前逃亡,就好像在他警局安插了线人一样,这次屠村也是,他就像是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来似的,赶在警察之前将村民杀害。

莲花听的直皱眉,“你们还真是胆子大,那种积尸地都敢去,没有遇到什么孤魂野鬼的吗。”

说到这,池深才想起来,“还真没有,来了这么多天,我一个都没看到。”

“行吧,我还有十多天就去找你了,小深深不要怕呀~”

莲花以为有人为那些村民超度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深夜她躺在床上,耳边想的却都是池深所说的教室屠村案。

“季北……季北……”莲花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里闪过一张脸,模糊的,不真切的,她看不清楚。

也不知是为何,莲花特意去网上查了这宗案子,也看到了季北十七八岁时的照片,穿着白衬衫坐的笔直,他看向镜头的眼神是忧郁的,长相的确俊秀,单眼皮长睫毛,鼻梁高挺,嘴唇薄薄,鼻尖上还有一点黑痣。

光看这张脸,一定不敢相信他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

大概是因为长相原因,网络上讨论他的人很多,感叹他强大的心理素质,情商,智商,分析他逃亡之路上的种种灵异,猜测他明明可以逃跑为什么选择屠村,总而言之,季北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迷。

随后,莲花看到了这样一篇文章,通过当年记者拍下的季北家中的物品和村庄里的遗物,杜撰了一个季北离奇而神秘的爱人,标题是《那个只存在于画中的女人》莲花犹豫着要不要点开,她隐隐有种预感,这里面有她不想看到的东西……

纠结许久,莲花还是放下了手机。

“啊……算了,好困啊……”莲花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没一分钟就睡着了。

而此时,许婧正是因为她无法入睡。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她!不是说我的愿望你都能帮我实现吗!”许婧穿着一身红色的睡衣,肌肤如雪,性·感撩人,可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却熟视无睹。

“什么时候,你有资格命令我了?”男人抬起头,那张脸,正是三十多年前已经被击毙的季北。

他是鬼,罪孽无数永世不得超生的恶鬼。

可他是干净的,精神的,某种意义上他和莲花相同,莲花是遗忘了死亡带来的疼痛,才能安然入睡,他却是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