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棠气得咬牙,“谁要你来!”
他笑笑,把笔记本合拢,放到扶手箱上面,看向她时,她扭着脖子望着窗外,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张昀生沉吟着,忽然伸手将她抱到身上,於棠力气不敌,除了吓一跳,没来得及做反应,人已经被他扣在怀里,侧着身横陈在他身前。
於棠怕自己摔下去,不太敢用力挣扎,“你让我回去吧。”
张昀生忙了一晚上,忍了一晚上,不做点什么大概今晚是过不去,他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摸上她的后颈,拇指摩挲她耳根一处细腻的皮肤。
於棠耳根痒,去拉他的手,他却俯身吻她。
耳根那处被他摩挲得痒痒,唇舌相抵时,她一声轻微嘤咛,张昀生托住她后脑勺深深地吻,於棠的鼻腔里唇齿间,乃至心肺,全是他的气息。
他沿着她小腿去脱她的鞋,他松开她的嘴,低声问:“这回还在我上面?”
她一条腿搭不住,滑到了座椅底下。
她摇头,他又凑上前亲吻,於棠往后退,上身从他手臂滑下,脱离他以后说:“我不是……”
他收拢手臂,再次吻住她,舌头探入到底。
手摸到她脚踝,轻轻揉她脚心,意味甚尤,於棠一条腿软了。
於棠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有了支撑,她赶紧让自己坐起来,再推开他,张昀生脸上渲染几许浮浪色彩,他垂着眼,将她往身上压过来。
她双手抵住,“我有话……”
“有话明天再说。”他沉冷的嗓,轻柔的调,话音一落还要亲。
“现在说。”她避开,从他身上起来。
张昀生没拦着她,只是怀里倏忽一空,让丝丝凉意钻了空子,他悻悻地往后倚着,侧眼看她在一旁整理衣服。
於棠弯腰穿鞋,想起刚才被他握在掌心把弄的右脚,那份触感若隐若现,她抖着双手把鞋穿上。
张昀生烦躁地深吸一口气,降下半扇车窗,空气流通,总算好受了些。
於棠转头看他,见他侧着脸望着外头,她说:“可能对你来说,这种事并不意味着什么。”
他回过头,问:“哪种事?”
於棠没管他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这么问,她继续说:“我也谈过恋爱,就算是那时候,我也没有想过随随便便就……就做这些。”
她原本想让自己显得老练一些,但一开口,还是那么拘谨。
她家教传统,父亲当老师,虽然思想开明,但为人父母者,通常主张和教育无法做到一致,主张上开明,却对自己儿女依然贯彻传统教育。
第一次的那晚,喝了点酒,思维逻辑松散,很容易就挣脱了枷锁,事后冷静下来,她并没有产生后悔的情绪,但清醒时再来做这种事,还是放不开。
於棠说:“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出来工作赚钱,求个安稳,也让父母安心,您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去打乱别人的生活,您有兴趣,我也应付不起。”
张昀生不动声色,沉默半晌。
於棠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说动他,但她句句肺腑,虽然他时常一时一个意思,但她还是认为,这人多少是讲道理的。
张昀生忽然推开车门,回到主驾,扣上安全带,问:“你回哪边?”
於棠赶紧回答:“我住的地方。”
回程的路上,车子里安静得能催眠,於棠实在撑不住,靠着车窗休息,这车十分稳当,她一路睡得无知无觉,等一觉醒过来,早已经到了地方,只是他一直没喊她。
於棠赶紧道声谢,然后下车,小跑着进小区。
车直接往前开走。
於棠洗了澡再睡觉,折腾这半宿,无力再思考其他,一躺上床即睡过去。
她感觉才刚进入睡眠,闹铃就响。
……
冷空气来得突然,这座城市一夜入深秋,桩基工程还在继续,只是天冷时干活比天热时要折磨人,尤其在户外,起寒风时待不住人。
大概是天气太冷燥,而且这里的空气也不算好,灰尘漫天飞,於棠这两日开始咳嗽,她没时间去医院,只在药店冒了咳特灵,平时也注意喝水,但效果甚微。
但咳归咳,好在没有加重,一直这么温温吞吞地咳着,她也就没太着急。
倒是于桥,听她持续咳了一个多星期也不见好,比她还急些,“去医院看看,咳嗽的事可大可小,小病不医后患无穷,工作在健康面前,不值一提。”
於棠笑了笑,“等周末再去,反正都拖了一个星期,再等几天。”
到了这会儿,她怀疑可能也是肺炎,这里空气不大好,加之她体质偏弱。
周六到医院挂号,医生照例询问两句,就让她去验血了,和陈司诺的处理方式一样,好在她有了先见,来时没有吃早餐,当下拿了单子就去排队验血。
周日下午拿结果,果然是支原体感染,也是轻微。
医生给开的药和陈司诺的一样,三天一疗程,吃完停四日,再来看情况,於棠觉得麻烦,忙起来不一定能来,于是跟医生商量了一下,直接开两个疗程。
当晚她去陈韵家吃饭,陈韵问她医生怎么说,於棠说也是肺炎。
陈司诺在一旁听着,抬起头问:“肺炎好像会传染,不会是我传染给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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