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工程进行得如火如荼,温故虽说是来玩的,但也得意思意思地去走个过场,许多事情她还是要了解一下的。
届时她爸考问起来,她也能回得有内容。
到了傍晚,温故灰头土脸地回来,忙了一天不见她多累,晚上在酒店外面的草地里支了个烧烤摊,把几个工程师叫过来烧烤。
晚上又是酒又是肉。
於棠没她这么能折腾。
她喝着酒,吃着肉,听其他人说笑聊天。
她抵达非洲的当天,一开机,手机屏幕一溜全是张昀生的未接来电,于是她就给他回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又被他说了几句。
她脾气上来,回道:“我又不是你妹,你管我干什么?”
张昀生说:“你当我爱管你?要不是我……”他停顿一下,问她的具体位置。
“刚下飞机,还不知道。”
“到了酒店把地址发过来,具体的。”
一通电话惹来温故不断盘问。
於棠三言两语搪塞,反正她经常凭着自己一贯的斯文乖巧形象,行糊弄人之事。
眼看请假时间到期,於棠倒是随着温故去了几趟施工现场,那里尘土纷扬,野外四十度高温,待久了会把人逼疯。
於棠待在工棚里避暑,忽然外头传来纷乱嘈杂的动静。
她刚起身想看看究竟,这时工棚的门猛地被人撞开,许多工人蜂拥而入,一个个神色惊慌,温故就挤在中间。
非洲大陆发生□□,原因不明。
这个国家的□□时有发生,但这次的情况似乎严重许多,暴民大举肆虐,一些国使馆甚至受到袭击,一时之间兵荒马乱。
这场□□并不是突发,前几日开始酝酿,到了今日,战况终于蔓延到了这里。
外头的暴民走了一波且赶来一波,於棠等人被困在工棚里,噤着声,耳闻外头风声鹤唳,眼见里面个个草木皆兵。
封闭的有限空间里,气味难闻,气氛紧张。
温故也没见过这阵仗,脸色忽青忽白,抓紧於棠的胳膊,缩在角落。
这时於棠的手机响,是张昀生的电话。
他那边听闻消息,也是火急火燎,问她这边的情况,於棠如实说给他听,忽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伴随听不懂的语言,似打似骂。
於棠吓了一跳,浑身一颤。
张昀生沉住气说:“待着别动,等我过去。”
於棠想说你在国内,等你来要等到几时?可话还没问出口,他那边急急忙忙收了线。
温故拿着手机对她爸哭喊:“救援的专机什么时候到啊!这破屋子快撑不住了!这里人多,记得让他们多派几架飞机啊!”
这一嗓子,把於棠稍微安下来的心,又给提了起来。
有个工程师安慰道:“别着急,专机从市里过来应该很快,再说我们这里一大帮男人,真有什么事,勉强也顶得住。”
又有人说:“可是市里也不见得安全啊。”
“总比待在这里好。”
“那些人疯了似的。”
“……”
一屋子人战战兢兢,於棠听着外面敲敲打打的动静,似乎还有枪声,她神经都快崩断。
漫长的等待过去。
估计这些人不是暴民的目标,外头渐渐安静,透过门缝可见,广阔的场地混乱不堪,大家担心是暴民引蛇出洞,所以仍是不敢开门外出。
就在这时,外面隐约传来一阵阵直升机的轰鸣声。
温故跑到门边看,确定是来救命的,赶紧开了门跑出去,所有人见状,也跟着跑,於棠是被裹在人群之中,给带出来的。
直升机螺旋桨刮起大风,卷起尘土迷了眼睛,张昀生逆着人群四处张望,转眼就发现有个身影直奔他而来,这么撞入他怀里。
他伸手稳稳接住,将她搂紧了,心疼之余又恨,低声说:“这是谁啊?怎么见人就抱?”
於棠惊吓过度,抱着他久久不肯放开。
温故这时候想起来於棠,急忙回头去找,一转身就看见她被一个男人护着,上了另外一架直升机,她来不及多想,被公司职员推了上去。
直升机在这时准备起飞,於棠想到温故,正要起身去找,被张昀生摁回去。
“我同学……”
“你说刚刚那个女人?早上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起飞了。”
於棠不放心,还打了电话确认。
确认安全以后,她瘫坐在座椅上,於棠想问他怎么来得这么快,从国内飞过来,至少15个小时,但她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转身又埋入他怀里。
张昀生很自然地伸手揽住,让她睡了一路。
回到市里,张昀生带她去了自己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