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想进去吧?”念安脱口而出。
“不行吗?谁规定只有男子才能看戏?”她轻拎裙摆,大步要进去。
别说云秦讨厌那个懦弱的渔嫣,她自己也讨厌了,为什么不能痛快地活着?为什么要唯唯诺诺?为什么命要在别人的手里捏着。
“主子……”念恩也吓到,她知道渔嫣难过,云秦要娶妻了,渔嫣最后一丝念想也断了,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无牵无挂了。念恩心疼她,更不愿意看她踏进戏楼里,给自己招来麻烦。
“念恩哪,让我快活一晚吧。”渔嫣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活得太辛苦,无依无靠,胆小谨慎,这样的苟活,有意义吗?父亲,我什么时候才能为你讨回公道?父亲被乱棍打死的惨状,又在她眼前呈现出来……被扒|掉官袍和裤子,当着众人,赤着身子打,那是对读书人,对渔朝思最残忍的侮辱,最痛苦地折磨。
“主子,不行哪。”许娘子也拦住了她。
渔嫣眼波微敛,轻轻点头,她是顶着贞\洁名号的九贞夫人,怎么能抛头露面来这种地方?呵……她只想痛快,大碗喝酒,大声笑骂,谁能陪她?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小院,那个狂|野的男人,他说过,人赤|条条来,不带一物走,何必装?
快速转身,快步往那个方向走,放纵去吧,就算是被狮子吃掉了,也算是没死在俗物手中。
烈酒壮胆,渔嫣想重活一回!既然不再怕连累云家,她还有何可怕,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