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拖着疯女人走出巷子,见二人还跟着,便有一人停下来,拦住了二人,狐疑地看着二人问:
“二位,敢问还有何事?”
这人的态度还算和气,当然,全因十一王和御凰雪衣着气度不凡,不似普通人,不然早就和那群小破孩儿一样,围过来一顿群殴了谪。
“没事。”十一王抛了抛折扇,指着前面笑,“爷也要走这边。”
那人拧拧眉,给他抱抱拳,快步跟上了那些人,一番耳语,在街口往东拐去。
“来吧,小家伙,今儿奉旨陪你,就陪你尽兴跟个够。”
十一王凤眸微眯了一下,折扇往御凰雪的脑袋上轻敲一下,之后双手往唇中一放,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一匹雪色骏马从大街尽头奔来,十一王把御凰雪抱起来,放到马上。
“你呢?你走路吗?”御凰雪歪着小脑袋问幻。
十一王汗颜,不声不响地爬上了马,坐在她的身后。
“啊……你下去!”御凰雪不乐意了,扭着小身子推他。
“他们要走了,你看……”
十一王指前面,身子纹丝不动。笑话,他若被一个小破孩儿给推下去,他还要混吗?陪她绕了半个城了,他也不想再走路了。
御凰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人拖着疯女人已经没入人群之中。
“哎呀,快追。”她急了,一双小细腿儿连连踢打马肚子。
十一王扇子在马屁|股上轻拍一下,马儿就往前悠哉游哉地走去。
“它不会跑吗?”御凰雪俯下身,用力揉了揉马儿脑袋。
“会……”十一王吹了声轻柔的口哨。
马儿像听到了前进的号角,扬起四蹄,高高跃起,不待御凰雪惊呼声响起,马儿已经从前面的人头顶上跃了过去。
“好好玩……”御凰雪惊喜地拉紧缰绳,扭头看他,脆声问:“它叫什么名字?”
“冬凌,冬天的冬,凌云壮志的凌。”十一王笑着说。
“冬凌……真好听。”御凰雪摸着它的脖子,笑嘻嘻地叫:“冬凌快快跑,你跑得好,我就请你吃蜜糖。”
“它不吃蜜糖。”十一王嘴角抽抽,小声说。
“我喂它吃,它就会吃。”
御凰雪不乐意了,清蒸红烧还吃大白菜呢,她喂它们吃,就会吃!
十一王不和这不姑娘争辩,她是众人宠爱的小公主,若得罪她,还不得被她家的哥哥叔叔们揍个半死?他识时务地抿上唇,转头看向前方。
那几人已经被他们甩到身后,但这里一条长街,没地方可拐弯,那些人虽惊讶,却也只能在后面跟着走。
“他们在我们后面,我们打赌,是哪家的人。”御凰雪往两边张望,两边店铺林立,绸缎庄和皮毛铺居多。
“我赌他们会在这里往左。”十一王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抛玩折扇,慢吞吞地说着,眼神看向左边出现的小胡同。
“为什么不是右边?”御凰雪好奇地问。
“你猜。”十一王嘴角微扬,笑着从马上跳下来,牵着马往前胡同里走。
胡同路窄,十一王和马儿并排走,还不时停下来,用扇子在探出墙的梅花枝上敲几下,敲得雪花乱飞。
御凰雪是开心了,可这样一来,就把路整个堵着了,那些人只能忍气吞声跟在后面。
“爷,让我们先过去好吗?”那人终于忍不住,跑上来向他作揖。
“哦。”十一王这才慢吞吞侧身,让那行人从他和墙之间挤过去。
众人虽恼怒,但也不敢出声。欺软怕硬,欺贫怕贵,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你就算穷得要当乞丐了,只要往身上套身虎皮,别人一样拿你当人物看。许多人眼皮子浅薄,就是这样的。
待那一行人过去了,十一王手掌一翻,掌心多了块门牌。
御凰雪好奇地向他伸手要,“给我看看。”
那人把令牌递上来,上面有个邢字。
“咦,去那地方的有个男人,也有一个叫邢大人哪,难道是他家?”御凰雪兴奋了,赶紧催着十一王跟过去。
但十一王并不这样想,官家门牌不是这样的,后青朝廷提介节俭,不得搜刮民脂民膏,官员就算悄悄弄了雪花银在家里堆着,那也不敢在明里表现出来,不可能用这样的金镶玉制成门牌,给普通的仆人戴在身上。就算是普通的玉石,也会引来非议。这种低调,越靠近都城,就越明显。而后青又极力发展商业,商人们富得冒油,衣食住行,莫不讲究个奢字,所以商人之家往往比官儿还要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