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别说他换衣服的事。”渔嫣追上莫问离,小声说。
“哦。”莫问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御璃骁站在街角的马车边等二人,看着他们出来了,才慢步迎过来,沉声说:“鬼市建在汰州当时的行宫之上,那里毁得最厉害,寸草不生,又传说闹鬼,所以建了新居也无人去住,一直荒着,后来就成了汰州牛鬼蛇神们聚集的场所。”
“晚上去见识一下吧。”莫问离把治国策往马车上丢,冷笑道:“绯玉这小子不简单,引着我们去鬼市看,爷不信邪,偏要去看看,到底什么人装神弄鬼。”
“知道你胆大。”渔嫣随口接了一句。
莫问离扭过头来,眼神闪烁了几下,渔嫣心里警钟大响,暗叫不好。果然,莫问离一指她,小声说:“渔丫头不害臊,绯玉扒|光了换衣,她还盯着看。”
“你这个小人。”渔嫣大恼,扑上去就拧他。
“你敢看,我还不能说?我去鬼市,你们和我同行,还是回去研究身材?”莫问离这才笑着钻上了马车。
“呸。”渔嫣爬上马车,忿忿地瞪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喜欢这样闹,也不知收敛。”
莫问离扬唇笑,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去,脚尖轻轻地抖,捧着治国策翻开看,“让他赶车吧,我来看看,绯玉有什么魅力,让男人们神魂颠倒。”
“我也赶车去。”渔嫣抄起一边的治国策下册,往他的腿上敲。
“去吧。”莫问离懒洋洋地说。
渔嫣爬出马车,和御璃骁并肩坐着,慢悠悠地往城外的鬼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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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家金玉首饰坊里,御奕宁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伸了个懒腰,一眼瞄到了刘掌柜从外面进来,于是又屁颠颠地跑过去,讨好地说:“掌柜的,什么时候给小的加点工钱?小的实在不够用。”
“你天天赌,哪够钱用?”刘掌柜双眼一瞪,厉害呵斥道:“你娘还指着你几个钱买米,你全给赌了。”
“不赌,以后都不赌了。”御奕宁扶他坐下,殷勤地给他捶肩膀,“我能多干点活,掌柜的多少给加点,不是做满一年就能加的吗?掌柜的加了,我以后会好好孝敬您的。”
“你这小子,就一张嘴能说。”刘掌柜打开他的手,低声说:“最近生意不太好,你要加工钱,就多做点事。”
“行,掌柜让我干啥,我就干。”御奕宁赶紧点头。
后门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男人跑了进来,举着血淋淋的手指说:“掌柜,那疯女人把我的手指都快咬断了,我得看大夫去。”
“那晚上谁看着她?”刘掌柜眼睛一瞪,不满地说。
“我去,我不怕咬,给我加工钱就行。”御奕宁啪啪地拍胸膛。
“那你小心点,她最近发病厉害,记着,别让她跑了。先给她把今天的饭送去,一天一顿就行了。”刘掌柜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掌柜你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的。”御奕宁眼睛圆瞪,大表忠心。
“去吧。”刘掌柜挥挥手,让他下去。
“臭小子。”那受伤的男人不屑地摇头,“这破活也抢着干。”
“没办法,穷。”御奕宁嘻嘻地笑,拔腿就往后跑。
“转性了。”那男人又摇头,快步往铺子外面跑,手指淌的血一直往地上滴。
御奕宁一溜小跑,去厨房里端了一碗饭,再到了关女人的柴房前。他在金玉坊的后墙发现了白骨碎片,上面有罂粟的气味。进来探察一圈,发现这里面处处透着古怪。邢掌柜万事不管,把这里的事都丢给了紫虞,自己跑去游山玩水。几位夫人,只有这一个疯了,其余的都不知所踪。那紫虞也难得来上一回,常呆在富贵温柔乡,带着一群男怜,搅得乌烟瘴气。
他决定混进来摸个究竟,真正的小六子被他从赌场给捉跑了,就关在大牢里,他第一次尝试自己独立易容,更难的是,一天之内把这里所有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不能认错,也不能说错话。
从窗子往里看,女人被捆着,丢在柴草堆上,身上的衣服却没了,一身掐痕,还有血从腿上往下淌,分明是刚刚受了那人的摧残。
他拧拧眉,正要进去把衣服盖到她的身上,身后又有脚步声过来,几个收工的男仆过来了,嘻嘻哈哈地往门里挤。
“你们干什么?”御奕宁赶紧拦住几个。
“小六子也来了,你也尝尝鲜?”几人大笑着,推开他就往里面跑,像恶狼一样把女人的四肢拉开,直接往她身上扑。
女人凄哀的哭着,却挣扎不动。
御奕宁看得怒火中烧,大步过去,拖起
一人就往旁边丢。
“小六子,排队,你别抢。”那人恼了,指着他就吼。
御奕宁拧眉,一脸嫌恶地说:“王大哥,我是为你好,你也不怕沾上晦气,这种女人也碰。我这段时间输得裤子都快没了,我娘说,就是因为我碰了这种天煞孤星,碰了可是要倒八辈子大霉的。你看她的眉心,乌黑黑的,这叫瘟神转世,刚刚王强才断了手指跑了,只怕要废掉了,你们还来。”
几人都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啐着口水出去了。
御奕宁捡起衣裳往她身上一丢,扯开了捆着她手腕的绳子,把饭放到她的面前。
女人痴痴傻傻地抬头,突然就伸手拉他,小声说:“你知道阿紫在哪里吗?把阿紫叫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