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视上的一瞬间,白君怡知道,找到他了。
那种恶心的目光,仿佛是陷在污泥中散发着恶臭味的眼神,除了那个寄生者之外不会是任何人。
白君怡直接纵身飞下去,寄生者很清楚自己和白君怡的差距,在明白自己被发现后立刻转身开跑,并不打算和白君怡正面交锋。
他来这里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宿体,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而不是闲着没事和s级求生者面对面打架,菟丝花可以潜移默化杀死其他植物,但却没有一瞬间剿灭对手的能力,他当然不会这么傻。
直接截住寄生者的逃跑路线,白君怡从空中落下来,他盯着寄生者,漆黑的眸子缓缓化为金色,此时此刻这份璀璨的金色却不显得温暖,反而像是金属一样冰冷,泛着寒光。
“……光明神?”寄生者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我可找了你很久。”白君怡张开手,光凝聚在他身后,漂浮在空中的光箭在雨中美轮美奂。
寄生者退后一步,“你想杀死他吗?”
“这不是我的本体,我只是寄生在这个人身上而已,你就算是使用能力杀死的也只是他而不是我。”寄生者发出嘲讽的声音,“作为s级求生者不只是杀人,还杀死了特异组的成员,我想他们很乐意送你一个黑名单!”
白君怡盯着他,“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了。”
“你不敢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杀人。”寄生者继续刺激白君怡,“我想想,到目前为止你好像也只是杀过一个人,是谁呢?好像也是现在这样的画面,对面是你,而我寄宿在一个人的体内,站在这里。”
“你想要重蹈覆辙吗?你也只能重蹈覆辙了!”
手往前一挥,下一瞬间,白君怡身后的光箭猛地射过来,寄生者笑了起来,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光箭穿透了他的身体,可是他并没有受伤,下一瞬间,剧烈的疼痛升腾,寄生者发出惨叫声。
“什么?怎么了?!”
“世界上最好用的除草剂,是在我离开前和信塞给我的。”白君怡的身后再次凝聚出一大堆光箭,“对付你正好。”
寄生者睁大了眼睛,又是这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那到底是什么?他从来都不记得无限流世界里有这种奇怪的除草剂,连植物系的能力都克制。
不行,不能硬抗,必须马上离开!
绿色藤蔓从脚腕上落下来,瞬间融入泥土中,白君怡赶紧追上去,就在追到拐角处的一瞬间,几个人从那里走出来,是宁阳泽、和信以及简念。
“白君怡?”宁阳泽开口。
并没有等他们说话,白君怡瞬间将自己身后的光箭射出去,光箭穿透了三个人,下一瞬间,裂开的镜面印出三个人的影子,裂纹在下一瞬间融合,三个假人对视一眼后朝着白君怡攻过去。
“现在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耽误!”
白君怡一脚踢碎一个假人,接着张开翅膀腾飞到空中,等白君怡再次找到绿色丝线的时候,那道丝线正好渗进了一个人的身体中。
又是寄生。
“你的除草剂早晚有用完的时候,但是我的人质却可以反复利用。”寄生者操纵着那人的身体对着白君怡笑着,“你继续来啊?不杀人的s级求生者白君怡,我可相当想看到你破戒的那一天!”
一脚踩碎赶上来的假人,白君怡面无表情的看着寄生者,“你还真是胆小到极点,连自己的面都不敢露。”
“我就是胆小又如何,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寄生者操纵着身体往后退,“我说,你是在怪我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
“你真的在怪我?”寄生者笑着恶劣又恶心,“可是,我只是寄生在那个人身上了而已,我没有杀他,杀死那个人的是你,白君怡,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杀人后却把杀人的原因怪在别人头上。”
“明明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白君怡用力的攥着手,指甲陷进肉里他都没有察觉到。
身后的光箭猛地发射出去,寄生者匆忙后退,下一瞬间那人软软的倒在地上,绿色藤蔓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白君怡闭上眼睛,他的脚下缓缓的呈现出一个魔法阵,阵法在转动,在之前的时候他就把光因子放在了寄生者身上,只要寄生者回到自己的本体他一定可以察觉到。
寄生者实在是太担心太谨慎,所以才必须用这种方法来让他不断的切换宿体,最后躲藏回自己的身体里。
他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白先生?”
是沈司的声音。
又来了……那些存在在这个游戏场的假人,那些为了扰乱求生者所以根据求生者记忆做出的真真假假的东西,每次都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来打扰他。
马上就可以找到寄生者的躲藏地了,这一次一定要把他终结在这里。
“白先生?你没事吧?”
白君怡转过头来,他睁开眼睛,金色的眸子里满是冰凉,他看向身后,手中的光剑直直的刺向沈司的胸膛。
就在光剑马上就要刺进去的一瞬间,时间停止了,沈司歪歪头,他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白君怡,身后的时钟在倒转,时间倒退三秒钟,咔嚓,时间重新运转,沈司转身错开白君怡的光剑,接着一拳击中白君怡的胸膛。
不是玻璃的触感,也没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而是实打实的□□。
白君怡睁大眼睛,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小雨稀里哗啦落在他的脸上,白君怡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是迷糊的。
不是假的?是真的沈司,沈司被他当作假人袭击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又一次认错了吗?
如果对面不是沈司的话,他是不是又要错杀一个人了?
“清醒了吗?”沈司蹲在白君怡身边。
“咳咳。”白君怡捂住嘴不断的咳嗽着,他从地上爬起来,雨水和泥土糊在他的外套上,看上去有些狼狈,“清醒,非常清醒,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