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更是觉得眼前这人留不得。
段放要是真的把她设计陷害过韩臻的消息说出去,那帮混道上都是些亡命之徒,一定不会放弃发财的好机会,到时候拿着这件事来威胁她……情况只会更糟糕。
越是生气,冉汾面上看起来越是平静。
她咬着牙静默了十秒钟,才又挤出一抹笑容,说:“那我怎么知道我给了你钱,这件事就真的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或许你留下了什么其他的证据,藏在什么地方,万一被别人得了去,我岂不是又花了钱,又没能保住秘密,岂不吃亏?”
见她语气松动,段放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这个请韩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做那种事,这个秘密,只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只要韩夫人能保证我不被人砍手,韩夫人让我制造韩之兮被臂架砸中事故这件事,我一定带到地下去。”
他说到‘制造韩之兮被臂架砸中事故’这几个字,冉汾脸色明显变得难看,段放嘴角笑意更深。
“所以韩夫人,还有那两百万……”
冉汾执起紫砂茶壶,拿了一个干净的紫砂茶杯给段放倒了杯茶,优雅地递到他面前,没有正面回答他最后一句话,只是说:“这家的茶不错,你尝尝。”
收回手臂之后端了自己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缄默不语。
段放一个粗人,哪里能品尝茶是好还是坏,只是他见冉汾故弄玄虚,他端起茶杯将杯中茶一饮而尽,也很淡定地不出声等着她的答复。
看着他把那杯茶都喝了,冉汾才缓缓笑出来,说:“还剩下的那两百万,我需要回去想想办法,毕竟不是小数目,不是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的,这样吧,三天之后的这个时间,还是这里,我给你剩下的两百万如何?”
段放听后一喜,连声说:“好好好,韩夫人就是爽快。”
之后又没话找话说地聊了几句,段放起身离开包厢。
门被他拉开,又被他带上。
冉汾眼底的笑意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阴狠。
她看着段放用过的那个紫砂茶杯,嘴角勾出一抹冷嘲,微微向窗外探了下身躯,正好看见段放上了门口小停车场的一辆不起眼的东风,看着东风带着几分得意与意气风发驶进被黑夜笼罩着的车流,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就在这时。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冉汾以为是服务员,没有太在意,只是端坐在藤椅上,转头看向窗外,灯火远比星辰更加夺目。
她给段放的茶里……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在他用过的那个茶杯上抹了点东西,那个东西很妙,进入人体之后,不会立刻发作,而是会潜伏二十到三十分钟,然后人的意识会变得模糊,肢体不受控制,现在离发作时间只剩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段放一定还在去赌场的路上。
以他嗜赌的生性,有了钱,一定立刻去赌场,而他贯去的那个赌场,距离此处车程有四十分钟。
车子开在车流里,四肢失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好预料。
那药最妙的地方在于,它很容易与酒精混肴,也就是说,段放出了事,很轻易就会被警方断定为酒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