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婧妍不慌不忙的到了慈安宫以后,就听德宁郡主正在太后跟前哭诉道:“不是我偏着自家孩子啊,太后娘娘您是没见到,仲儿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不是青的就是紫的。”
德宁郡主一进宫就各种哭诉,直到现在太后娘娘都还没弄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呢。她不明白自然不好随意开口承诺德宁郡主什么,这会儿她也只是随口安慰道:“你这般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小孩子嘛,尤其是男儿郎哪有不打架的?他们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矛盾磕绊也是正常的。我见过温家的那个大哥儿,瞧着也不像是个蛮不讲理的呀,你倒是给我说说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打架的啊?”
德宁郡主哽咽道:“其实也不过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就是仲儿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这温大公子也不能出手这般狠狠呀,他这是想要仲儿的命啊!”
听到这里,单婧妍径直走到内殿:“温家大公子要是真想要你儿子的命,这会儿只怕你连进宫哭诉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单婧妍一边说一边进来给太后行了礼:“刚才温夫人已经进宫将事情告诉我了,只是我听着事情与德宁郡主说的不大一致呢。本宫倒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家里的女眷被人辱骂羞辱也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德宁郡主只说温大公子打了你儿子的事儿,怎么没和太后娘娘说一下令公子带着众人围住温大公子一行,强行要跟他换屋子的事?还有,杜仲好歹也是勋贵家的孩子吧,就算是不学无术,这该有的规矩也该懂吧?既然看到雅间门口有伺候女眷的丫鬟婆子,不说赶紧避嫌也就罢了,竟然还上赶着说些胡言乱语,还拿花街柳巷的那些荤话来嘲笑侮辱人家女眷,照本宫说,他挨了打是他活该。”
德宁郡主闻言连忙狡辩道:“仲儿和我说了他并没有说过那些话,都是跟他一起的那些人说的。”
话一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话了,这不是间接承认了儿子其他的罪行吗?果然太后娘娘听后十分不悦道:“哀家平日里也听过一些言语,说是你家那个小子做事颇为无赖,就像你刚刚说的,这也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哀家也懒的搭理。但是放荡形骸,侮辱女眷。哀家瞧着你家哥儿如今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勋贵子弟学术,品行差些没什么妨碍,但是这做人的道理与规矩若是都不懂那可就不成了。这会亏着碰到温家大哥儿这个下手有分寸的,万一哪天他遇到个惹不起的偏又出手狠辣的,你还能见着你儿子?”
太后娘娘说这话的时候让宫人们都退出去了,这殿里只剩她们三个,饶是如此德宁郡主也觉得有些羞愧难当。她何尝不知道自家儿子理亏,她是想婆媳难同心,原本她以为就算是为了打压皇后,太后娘娘也会偏帮她几句,没想到太后娘娘却是一意维护皇后,自己非但不能给儿子讨个说法,反而被太后娘娘训斥了一通,当真是十分不甘心。
只是考虑到自家女儿和平郡王殿下的婚事还要皇后指婚,她不敢对单婧妍表露出半点不敬之意,只是心里却是埋怨上单婧妍了,更是把温家一家都给记恨上了。尤其是那个温家小女儿,当初都被薛太妃给退婚了,竟然还好意思回京城来!
要是暮云知道她脑子里的想法,肯定会唾弃不已。小南瓜也是莫名躺枪,她自己都不知道和平郡王订过亲呢。
太后不想管德宁郡主儿子这些破事儿,因此这件事被单婧妍态度强硬的压了下来,还有两三天就是春节了,宫里不能出现任何不和谐的声音。
德宁郡主也知道皇家规矩,只得按捺下来,只是这个年她过得不怎么舒坦就是了。因为当初周宸也在场,元初栀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事儿,等过了年暮云一家来郡主府拜年时还和暮云说:“要我说这个德宁郡主也太不懂规矩了一些,怪不得能教出杜仲那样的儿子来。自己的儿子做了那么下作的事,她这当母亲的就该立马提溜着孩子上门赔罪才是。还好意思跑到宫里去告状,我初一进宫请安的时候,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呢,都说杜仲这孩子真是给德宁郡主惯坏了。亏得他是杜国公唯一的嫡子,要不然地位当真难保。”
暮云不在意的笑笑:“德宁郡主好歹也是宗室嫡女,自然是有自己的架子要摆,横竖这事我们也没怎么吃亏,过去也就算了。难道还真能和她弄个你死我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