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一词,似乎是经过斟酌了之后才吐出来的。
宋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他做了。
季茜愣住,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只活着的狗是他妹妹的遗物,那——哈哈还是只幼崽,也就是说,他妹妹刚过世没多久。
“你……”一瞬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安慰、同情,好像都不对。
“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它。”说这话的时候,宋臻吐气略微重了些,哪怕他眼里依旧平淡无波,季茜却仿佛看到了那深处的暗流涌动,就好像不远处平静的大海一样,谁都知道它暗藏的危险。
“对不起。”最终,季茜选择了道歉。
她不了解事情始末而对他做出指责,本就是她鲁莽过失。
“没什么,你说得很对,那么现在是不是可以撇下对我的成见,详细地说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我至关重要,也对破案定罪十分关键。”
季茜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拒绝他。
一是出于女人天生的母性和心软,她没法对刚失去妹妹的他冷脸;二是那句对他至关重要,莫名的牵动她的心神,她喜欢他,没法无动于衷。
于是她重新坐了下来,却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段经历,她真的不愿再重新回忆,因为这预示着,她将再次陷入那样泥淖般沉重的痛苦里。
“我知道你遭受过什么,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察觉,避免这一场痛苦经历的发生,但是季茜,你做得很好,现在你坐在这里就说明你很棒,因为如果换做其他人,未必能等到秦风的救援,你懂我的意思吗?”
季茜抬头看向宋臻,他的眼神中有肯定,还有鼓励。
宋臻内心其实是矛盾的,他知道对于受害者而言,回忆嫌疑人的犯案过程本身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但这是他职责所在。
可望着季茜那双湿漉漉的杏眼,这一刻他突然有些迟疑了,她对自己无疑是信任的,甚至是带着悲悯的,这让他有种自己在利用她的感觉。
“我……”然而季茜没给他反悔的时间,她开口了,“他把我电得半晕后带进了房间,可能是对自己比较自信,把我扔在床上后就去捣鼓他的东西去了。我装作无法反抗的样子,但实际上在悄悄蓄力,后来他拿着针,里面装的应该是麻药之类的东西吧我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朝我扎来,我知道再不反抗我就死定了,所以拼尽全力握住了针朝他扎去。”
回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季茜依旧心有余悸。
“我以为自己能够反击成功的,只要把针管里的东西反注射进他身体,我或许就能逃出生天,但我太天真了,那人的力气很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