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阮绵绵跟着掌柜又一次走近了这栋荒废的就楼前，矮胖的男人打开落了锁的大门，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伴随着因长期无人走动落满的灰尘。

“姑娘，小心这里灰尘重，改明儿我派几个小二过来打扫一下。嘿嘿……”掌柜先是一阵猛咳，然后对她说道。

之前阮绵绵在楼外并没有感觉，但自从她进了这酒楼后，明显感觉到这里似有些不同，长期不通风和不见光使得楼内有些阴冷，不少地方都贴着黄色的符纸，还有冥纸。估计是上一个盘下酒楼的店主留下的，酒楼内布置还很新，可能是因为阴湿的原因，摆放在几处的盆景居然郁郁葱葱，即便无人打理也未有枯死。

这间酒楼一层大厅的柜台边放着一只墨绿色的大瓷缸，她伸出手指抹了一下缸沿，厚实的灰面下釉质光泽油润，这引起了阮绵绵的注意，这是一口好缸啊！她又抬眼看了一下缸内，本以为会是一缸臭水，没想到缸底竟然还浮着一株金钱莲。

金钱莲，可谓是风水中喜财的植物，既然这酒楼都关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人打理，它还一直活着而没有枯死，那就可以说明这酒楼风水并无问题。

“掌柜，这个酒楼内黄符这么多，是为何？”

“姑娘，我这是想收您家弟弟那珠子，咱们就开门见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再说我也不敢瞒着您。”掌柜虽长着一副油尖嘴滑的样子，但办事还算靠谱，没有因为阮绵绵自报是外来人就瞒着她。“看来掌柜也是一个实在人。”

“姑娘，您可信鬼邪之说？”他突然压低着声音，像是怕说大声了就会触犯到什么似的。

阮绵绵自然是不怕这些，倒不是信与不信，只是在她原来生活的年代，那些统统都是能用科学解释的现象，但在这个时代嘛，她就不敢保证了。

“掌柜有话不妨直说。”她跟掌柜来酒楼时特地没有带逢知，而是把他留在了翡翠金楼里让小二照看着，是担心这酒楼长期没有打扫他吸入太多积尘对身子不好。

这掌柜也是受不了室内的空气，便领着阮绵绵上了二楼，他敞了门，站在二层沿街的露台上，从这里真好可以瞧见瑞州最繁华的街市。

“姑娘，这酒楼前前后后几次易主，不是因为别的，都说是那阴魂作祟。若姑娘不信这些，大可盘下这楼，这地理位置在瑞州算是最佳的一处了。但如果姑娘有所顾虑，我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推荐，还请姑娘务必考虑说服您的家弟将珠子卖予我。嘿嘿……”

她站在这酒楼二层看着瑞州这条热闹的街市，记忆里闪过很多片段，是属于阮绵绵的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点点滴滴，她想得出神竟忘记了回答掌柜的话。

“姑娘？姑娘？”掌柜见她没有反应，便轻声唤几句。

“嗯，掌柜，这酒楼曾经是发生过什么？”她明知顾问道，一是想求证是否与她听到的流言一致，二是也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她遗漏的信息。

这金楼掌柜倒也不遮掩，说：“这要从五六年前说起了，大概是……情况就是这要的，姑娘。”

阮绵绵从他这番话中了解到，大致是与之前那个卖梳子的妇人所言相差无几，只是这掌柜的说辞里有一个重要的信息，这酒楼产业是陶小姐母亲嫁入陶家的陪嫁，打理的人一直都是她的母亲，后来病故了便转给了陶老爷经营。这酒楼之前名为“芙蓉锦食斋”，在陶小姐母亲手上时是最鼎盛的时候，到陶老爷手上后生意就越来越差，陶德海就不是一个经营酒店的料。另外还有一件事，让阮绵绵十分意外，就是阮小姐曾经与这酒楼的代掌柜的儿子感情甚好，而她也是被自己父亲强迫嫁给临州的富商，那日她的确从这楼上跳了下去，但给她收尸的并不是陶府，也不是她的夫家，确是这位代掌柜，似乎也是从这位陶小姐死后，这芙蓉锦食斋就开始传闻闹鬼。

这里肯定还藏着其他的故事，她心里暗暗思忖，转而向那矮胖的男人说：“掌柜，这酒楼如果我要盘下，你说了可算？”

被问到的掌柜一脸惊异，有些不解，“姑娘，这酒楼都这样，您当真要买下来？”

“有何不可，我不信鬼神之说，只要价格合适，我自然会买。掌柜，您可以大可放心，做买卖口说无凭，我们可以先立字据，付您订金。”阮绵绵心里拿捏着这酒楼的面积及市口的位置，虽是一栋鬼楼，但价格也未必会便宜，更何况现在还是鲁霸王家的产业。

“姑娘，您放心，这价格好说，这栋鬼楼本来就无人问津，整个瑞州都出了名啦。也就那鲁大少被人骗了当时喝多了才买了这楼，回去可没被鲁老爷数落，以鲁老爷见识怎么会收这样的酒楼。”

“那就好，掌柜，要不我用那珍珠作为盘这酒楼的钱两，您看可好？”阮绵绵心知他对逢知那小袋珍珠惦记的紧，她把珍珠给他，他大可留下珍珠折了银子给鲁家送去，这里面他可以赚的可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