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齐芳皱眉:“既然你拿这三字经当蒙学,相信你也看到其可贵之处,怎么当初不仔细问问呢?”
“当时、当时,”季玉竹狂汗,“当时也是年少无知。”
“真是不应该!”叶齐芳教训他,“作为一个读书人,怎能如此轻忽对待他人心血之作。”
“先生教训的是。”季玉竹乖乖认错。
叶齐芳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才缓和下语气:“可惜了!这样的大家,若是能请入国子监……”
站边上听着他们谈话的洛子进突然开口:“听说,这三字经是你写的?”
季玉竹急忙摆手:“不不,学生不敢冒认。”
“尤老将军可不是这么说的。”洛子进眼睛紧盯着季玉竹。
季玉竹冷汗都快要下来了。这爷爷,是要给他招黑呀!
他急忙解释:“真不是,我不过是帮忙加注而已。我这等年纪学识,哪里能写出如此文字。”
“若不是你写的。如此佳作,断不会连只言片语都不见。国子监里,广府文献可是不少,近几年更是名篇连连。”
洛子进作为国子监典籍,对此可谓专业。遍查不到王应麟的手稿之时,再想到京城里的传言,他本就有些怀疑,此时见他态度不甚自然,更是疑上加疑。
叶齐芳狐疑地扫了两眼季玉竹,想了想,摇摇头:“不可能。这等文学、这等笔力,非博览群书、通透事理的大家不可。”他看了眼季玉竹,“况且,姜郎君刚才教孩子们,也对三字经进行了辩驳的。”
哪有人会反驳自己的作品观点呢?
洛子进想想也是,这才作罢。
季玉竹舒了口气。
可算蒙过去了。
虽然这世界里,没人知道他不是原作者。
但是起码他对得起自己的良知。
若是开个真正的乡馆,估计这三字经就没这么引人注目了。
唉……
爷爷这些猪队友!
“姜郎君,你这蒙学怎地如此随便。”既然三字经原稿无法再寻,叶齐芳就开始对季玉竹说教,“读书是很严肃的事情。”他指了指外边嘻嘻哈哈的小豆丁们,“现在是什么时辰?这才巳时正,怎么就让学童们去玩耍了?”
徐松涛点点头表示赞同。
洛子进倒是被引得去打量院子里的小朋友,上次草草看了一遍这些器材,倒不知是这样玩的。
季玉竹微笑:“先生,玩闹本就是孩童天性,怎么能遏制呢?善于引导,寓教于乐,才适合尚未懂事的蒙童。”
叶齐芳并不苟同:“就是因为孩童顽劣,才需要教导他们静心、安坐,多读多背圣人书,才能沉稳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