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缨道:“那你先告诉本王,你为何要认下自己没做过的?”
沈玉鸣身子一震:“殿下……怎么……知道?”
丹缨淡淡道:“左右都是死,本王不信,能下狠手害紫璃的人会主动认罪,但是最重要的是,你有维护韩日的心,可是他呢?在你承认之后不问青红皂白就迫不及待地要出手,只有他做贼心虚想要你当替罪羊,才会丝毫也不肯在我面前出言维护你一句就也认定你是凶手。”
尉迟镇也道:“沈统领,你看韩统领的手法。”
沈玉鸣本没留心,闻言抬眸,看到韩日出招的手势之时,惊道:“锁喉指?你……”
尉迟镇道:“不错,这一招下,就算你不死,以后也无法发声,韩统领是打定主意让你做替罪羔羊,正如殿下所说,只有他心怀鬼胎,才会丝毫不顾同僚之情,下如此狠手。”
无艳一直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当下抱住尉迟镇的手臂,喜道:“大人,你好聪明!”
尉迟镇笑道:“我不过是顺着殿下的意思罢了。”
无艳听了,撇嘴看了一眼丹缨。
丹缨的目光跟她相碰,却又飞快转开,对韩日道:“真的是你?”
韩日方才听着几个人解释,冷汗频频,几乎要昏过去,听了丹缨问,忙否认:“不、不是我!”
丹缨复缓缓一笑,笑意令人不寒而栗,他转头看了一眼桌上药丸,道:“沈玉鸣,你拿一颗,喂给他。”
沈玉鸣略一迟疑,丹缨莫测高深看他一眼,沈玉鸣低头,忙取了一颗,送到韩日嘴边。
韩日起初还叫饶命,见药丸送过来,便闭嘴不肯吃下,无艳方才见识了丹缨跟尉迟镇两人“演戏”,此刻便窃窃跟尉迟镇道:“这肯定又是骗人呢,就像是我在你家做的一样,拿不是毒药的药哄人。”
尉迟镇含笑看她一眼,目光转开,笑意却隐没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凝重之色。
丹缨一拍掌,外头进来一个侍卫,捏着韩日下巴,喂他吃了那颗药。
丹缨又命沈玉鸣解开了韩日穴道,才问道:“为何害紫璃,谁是背后指使之人?若是说出来,本王还可考虑给你解药。”
韩日捂着胸口,提心吊胆:“殿下……”
丹缨道:“实话跟你说,这药不是无艳姑娘给的。”
无艳挡着嘴,对尉迟镇笑道:“看吧,这回给我说对了。”
尉迟镇笑而不言,韩日跟沈玉鸣怔住,丹缨耳朵灵光,听见了无艳的话,却不动声色,道:“想必你听闻过‘望清明’这个名字吧。”
韩日一愣,然后双眸往外一凸。
沈玉鸣惊道:“殿下说的是宫内处死罪大恶极之人的那种毒药么,服下之人必定会疼足三天三夜才会断气,且死状……听闻因太过残忍而给先帝禁了。”
丹缨淡淡道:“禁是禁了,只不过是禁了不许再造,这两颗,是我出宫之时,母妃所赠,本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今正好验一验。”
丹缨话音刚落,就听韩日惨呼一声,身子扑倒地上,双腿蜷到胸口,抽搐不已。
丹缨瞧了一眼,冷笑道:“看这模样,必定是真的了。”
韩日只觉得似有一把利刃在体内翻滚搅动,壮硕的身体如离水游鱼,翻滚抽搐,叫道:“殿下,殿下我招了!求殿下……赐我痛快!”
丹缨见状,才起身走到韩日身畔,垂眸看他:“谁指使你的?还不快说?”
韩日强忍剧痛,抬头看着丹缨,脸因痛楚扭曲而狰狞,颤声微弱说了一句,丹缨脸色微变,负在背后的双拳紧紧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