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_86(2 / 2)

陈柏舟不置可否,轻垂了头,看着杯中的香茶,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印出两道灰色的浅影。

霍改面上淡然,心中暗爽——果然才学好比衣衫,衣衫再怎么精致华美,也是虚的,只有衣衫下的肉才是永恒啊!而且就常谷风那囚牢似的生长环境,这娃当初再有才也得是个伤仲永的下场。为赋新词强说愁是少年的权利,你一中年大叔还这么矫情,那就没萌点了。看把这陈boss给打击得,都快奔墙角种乌云去了。

“你现在有何打算?”霍改不动声色地接着套情报。

陈柏舟闭目:“我准备接他到我府中小住段日子,他那脸还伤着,多些人照看着总要好些。”

“哦。”

陈柏舟忽而睁眼,盯住霍改的双眼:“你素来深恨罕人能与你共论诗文,怎的这回听我提起谷风,却不见半点动心?”

霍改一愣:难道你想看你的新欢和旧爱搅基么,陈boss?

霍改虽如此吐槽,心下却暗暗叫糟。自己因为怕露了痕迹,所以无意识地在谈话间竭力避开了常谷风。恐怕在陈柏舟眼中,自己束手束脚地正显得刻意,这才有此一问。现在,自己必须马上找个借口把事情给圆过去,不然就麻烦了。

“你真想听我说理由?”霍改抬眼看向陈柏舟,面色如常,脑子里却在拼命地寻找着应付之词。

“但说无妨。”陈柏舟笑道。

“那你可别因言判罪。”霍改垂死挣扎,拖延时间。

“你何时变得如此瞻前顾后了?”陈柏舟斜侧着头,挑起一双眼来看曹操,下巴扬起,就像霍改忽而变了个模样,新鲜得紧。

霍改知道再不说就真的可疑了,于是心下一横,开口道:“我之所以不关注他,是因为我并不觉得你口中的谷风能与我共论诗文。”

陈柏舟看着他,一双眼黑白分明,却又深不见底。

本来直接驳斥陈柏舟的疑问,是霍改仓惶之下的一记昏招,但话一出口,接下来的棋路却逐渐清晰。

“文如其人,观那位的为人行事,我……呵,你懂的。”霍改说得磊落萧然,毕竟有证据有胆气,哪怕那是伪证。

“之前他确实有失礼之处,但那是有原因的,他……”陈柏舟言语一滞,他总不能说常公子怀疑你和我有一腿,所以态度蛮横,言辞无理。

“我就知道你会不满。”霍改低笑,带着几分了然的自嘲味道。

“我不是……”

霍改的一抬手,终止了陈柏舟的解释。微湿的手心紧贴着陈柏舟的唇,霍改跪坐起身,隔着小几向着陈柏舟倾下身体,雪腻酥香的肌体逼向陈柏舟微微僵硬的身躯。

霍改覆在陈柏舟唇上的手指柔嫩得不可思议,交融着微暖的温度,眉黛微微蹙起,一双澄澈妩媚的眼望进陈柏舟的眼底,霍改启唇:“你若不喜,我便不说,今后关乎那位的哪怕一个贬义之词我都绝不再提及。”

桀骜少年的屈从、绢狂书生的隐忍、清高公子的卑微,这可是所有鬼畜深藏于心底的渴盼呐。这样的万仞仑,陈boss你……喜欢么?

“钟子期是俞伯牙的……”越贴越近的面庞,极近的距离,呢喃渐轻,渀若被对方的气息冲入,继而交织成密不可分的一团,再无法分辨。

“……知音,对吧?”霍改柔软的手指缓缓自陈柏舟脸上撤离,眼眸暗潮涌动,眼神却毫无着落地飘在空中,似乎不敢直视,却又妄想捕捉对方眼中的所有涟漪。

陈柏舟心浮气躁:这等乖巧暧昧的礀态,这般欲盖弥彰的口吻,这样慌乱羞怯的眼神……

陈柏舟心慌气短:他真正想问我的,究竟是……还是……

陈柏舟心猿意马:我该如何对答,我想如何作答?

此时此刻,霍改真想捧起陈柏舟的脸狠狠地亲一口。

当然,霍改有此冲动并非忽然福至心灵,决定吊死在陈柏舟这颗青松上。而是因为,长期以来,一直在自个儿心口挺尸的小菊花,终于在沉寂良久之后,诈尸了一把,而且这诈尸还不诈则已一诈惊人——

这菊花凋谢的欢快节奏,多么像《嘻唰唰》啊~~~这种好比被上司摧残了整个白天,还强制加班,突然将人打昏,提枪压倒的雪耻感是什么?

这种好比被茎环禁箍了整个晚上,还不停刺激,忽而解开束缚,一泄千里的舒爽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