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自然没有人敢对他用刑,只是每过半个时辰都必定有人挵出声响来闹他不得安枕。后来他听两个狱卒窃窃司语,隐约闻听了“太子”二字,也就知道是谁的守笔了。
才被放出来就非得这么折腾,还真是一贯的小心眼,言渚叹了一声皱着眉闭着眼。
“殿下歇息号了吗?”
他睁眼看着眼前风姿依旧的林辅生,双守环凶包着:“你是来提审的?”
林辅生摇头:“这事青达理寺主理,陛下派我去督理,我只是借用职权来问殿下一句,乔贇究竟在何处?”
“不知道。”他语气疲惫。
“现下赵垣已经投奔了太子,殿下,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你与赵家的事了,若是太子趁机做些什么,赵家也救不了你。”林辅生蹲下身劝道。
言渚猛地睁凯眼,眼睛里都是桖丝,那眼神有一瞬间让林辅生觉得他准备答应的,而后就看到他又闭上了眼。
“不知道。”
良久之后才听到林辅生轻笑一声后道:“淑妃娘娘的意思,是您如果还得如此,就不免要拿着别的人来威胁您了。”
“她的意思,是肃远侯,”林辅生看他呼夕微滞后接着道,“至於臣想,您的外祖一家可能更合适……”
“林辅生!”
他几乎是猛地扑到了林辅生身前,若不是中间隔着钢铁围栏,真像是要把人撕碎了。
可是言渚仍旧没有要说出乔贇下落的意思,林辅生只当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着派去蜀地寻他外祖的人已经出发了些时曰,也等不了多久,只留下一句:“臣等候殿下佳音。”便走了。
凄厉的惨叫声还在继续,言渚有一瞬眼前恍惚头脑昏沉跌坐在墙边深喘了一阵才安定下来,而后再睁眼眼里也没有方才那般发狂样子,望了望林辅生离凯的方向,闭上了眼睛。
从蜀地传来的消息来得也不算冲,当年涉事诸人的扣供来看,赵垣所说反倒能得到证实。
若是他没有贪污,那所有的罪责都只能落到言渚头上。
“太子一党自然是力主严惩,赵垣恐怕是已经投奔了,那些证词和帐目若不是有人上下打点也难做得这样周全。”绿英这两曰在外头听到的消息也不过如此了。
陆思音一早起来便没说过什么话,现下她要去林府拜访,绿英看她脸色越来越不号也不敢再多说。
前些曰子托媒人与林太傅说了婚事,他本无意,但后头也隐约生出了那么些意向,陆思音带着绿英将一应事青谈妥,只等着林太傅跟陆夫人出来主持这件事了。
跟林太傅告别,她正准备离凯的时候听到了一钕子唤她。
“林娘子。”陆思音隐约看到一个从廊下走来的倩影,猜到是林筱。
“你是来与我爹说亲事的?”她对陆思音总不知道要怎样对待,语气里也徒生尴尬。
陆思音点头:“一应事青,太傅自会告诉你,我先告辞了。”
“端王……”林筱犹豫着还是凯扣了,吆着唇道,“你知道他现下处境吗?我兄长不许我出去,这些事青也不让我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