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笑, 抬手指了指他手下的保温箱, 说:“把里面的药草全部切割好,你旷课的惩罚就算结束了。”
明莱:“……”
他低头看了看满满一整箱的药草, 简单估算也要切割三天才能全部做完,顿时眼前一黑:“老师你这是想类似你唯一的学生吗!”
元璟州哼笑:“为了我的学生的安全,老师只能安排好满满当当的工作,让你无暇去找死。”
明莱悲愤:“说到底你也不觉得虞小姐是个弱女子!”
“也只有你会觉得, 牧九明的身边会有普通人。”
明莱:“我不就是普通人吗!”
元璟州正向外走, 闻言回过头来丢下一句话:“不, 你是荧惑草,自己带点自觉性,别再出去勾三搭四。”
眼看着悬浮门落下,将他一个人隔绝在药剂室内,明莱把手里的药草一丢,大声嚷嚷:“我要是不发挥荧惑草的特质是不是还对不起你给我取的名了!”
嗯,没人听见,喊得特别的安心。
明莱有元璟州盯着,先是切割了三天药草,又关在药剂室里做了四天的药剂实验,随后又是强行摁头用半个月的时间将药草大全背的滚瓜烂熟,等他再出去的时候,外面早已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
……
“在一号实验体即应麒观察期过后,在他之后不久觉醒异能的三位实验体的观察期也进入尾声。据研究,一号实验体在进入实验之前便因无异能者而抑郁不得志,一直都有英雄情结,所以才会出现狂热幻想。而在他之后的三位实验体精神状态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出现对任何人的异常狂热表现。
所以我们判断,一号的精神状态完全是自身问题,并非觉醒异能的副作用。”
研究报告递上来以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易择城认认真真的将其看完,合上资料递给旁边的人,吩咐道:“可以了,递上去吧。”
这意思,便是可以上交国家了。
异能激发这种技术,事关全人类进化的大事,自然不可能掌握在个人手中,能够达成合作关系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他微微垂眸,藏住了其中的情绪。易家数代为了这个实验不止折损了多少英才,甚至他的父母大哥都是似在实验室里,这份报告是用他的血亲的尸骸堆成的,里面的一字一句都是用鲜血所书,这是荣光,也是苦难。
外界看来,易家此后洗刷所有的耻辱,平步青云后来居上,各大家族难以掠其光芒,莫说其他,即便易家想从政,随便推出去一个人便可以拜相封侯,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做到首相、议长之下的第一人。
但……
易择城闭了闭眼,内心毫无激动,反倒一片荒凉。
仅仅是为了这份荣光,便让易家几乎绝种,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你又在钻牛角尖。”
易择年的声音突兀的出现,他随意的瞥了两眼那份报告,完全没有半点觊觎的意思,反而兴致缺缺的移开视线,对着亲哥大开嘲讽:“所以说你不适合这一行,你就应该去当你的指挥官,去战场上发泄你身上使不完的精力,而不是在这想东想西多愁善感。”
易择城冷冷的看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不会内疚的。”他把玩着手里的笔,摆了摆手无趣的道:“这破实验让他胎死腹中不好吗,研究出来又有什么乐趣。”
易择城冷冷的拆穿他:“就在前不久,你还孤身犯险来抢夺这张纸。”
易择年轻笑:“我是要借你的实验去研究让异能消失的课题,不过不放心,我现在已经对这些低趣味的课题没有兴趣了。”
易择城起身,居高临下的道:“我对你的课题也没有任何兴趣,你要做的只是离明莱远一点,”
“那只能让你失望了。”易择年歪头看他,神情颇为无辜,不慌不忙的说:“我的新课题,就是他的宝贝弟弟。”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一旁的秘书战战兢兢的举手,冒着生命危险打断道:“那个……异能技术正式昭告天下,是不是需要举办宴会啊?”
易择年率先反应过来:“呦,还真是,易家起码有将近十年没有作为主办方了吧?”
“你死的时候我和大哥举办过小型的庆祝会。”易择城面无表情的道,复而看向秘书,吩咐:“通知艾斯莫准备宴会,地点就在庄园内,其他的他会安排。”
“在第六星系吗?”
“自然。”
易择年嘲讽:“边塞这边也算跟着沾沾光,难得的进入帝国视线之内。”
“边塞一直都在帝国视线之内。”易择城:“尤其你们首领被元帅撵着到处跑的时候,我们与有荣焉。”
易择年随着他的话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突然道:“你不会想知道,卫冰提为什么一直抓不到虞绍棠的。”
易择城:?
……
“易家宴会的请柬和异能实验的报告一起递上来了。”
储君殿下接过去看了看,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错,梅瑞狄斯应该已经着手安排了。”
牧九明点头:“咱们的首相大人虽然自私又冷酷,但执政手腕却是不容置疑的,利国利民的大事他当然不会有分毫懈怠。说起来,上面的宾客名单也是齐全,就是不知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相会不会去参加了。”
提起名单,储君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主办方的位置上,那里其中一个名字便是易明莱,他的手在上面微微摩擦,脑海中已经不自觉的闪过那张漂亮的脸蛋,永远在背地里露出得意的坏笑,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的少年,有的时候精明的令人诧异,有的时候蠢得令人担心,但一举一动都放着有灯光照耀,令人移不开视线。
易明莱。
他回想起透过红佛莲看到的场景,唇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小笨蛋被老师逼着闭关学习,这段时间想来很辛苦,趁此机会去见一见他倒也无妨。
正好纠正他对着一朵雄性花喊“美少女”的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