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程并不信任周智，也没打算对他全盘托出。

“周先生，你喝多了。”陆程放下手里的陶埙，将它归回原位。

陆程正打算走，周智又突然抖出另一个信息，“你就不好奇，阿瑟的男朋友是谁吗？”

陆程脚步骤然一停。

见状，周智悬着的心终于可以安心放回原处。

他就是陆瑟的哥哥！

错不了！

陆程回头望着周智，问他，“你知道？”

“我觉得那个人是老板。”周智用的是‘觉得’这个词。

老板？

“钱途？”陆程以为自己听错了。

陆瑟跟钱途？

他想说那不可能，但感情这种事谁都说不准，他不把话说得太死。

陆程皱眉询问周智，“为什么是觉得？”

“因为阿瑟也没有跟我说过那个人的身份，我们关系的确不错，但对于男朋友是谁这件事，阿瑟一直都瞒得很好，她似乎很想保护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要怀疑老板？”

周智说，“因为有天半夜里，我看见阿瑟从老板的车上下来，衣衫…衣衫不整。”周智声音很低，回想起那个画面，他心里堵的难受。

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他又哪里开心得起来。

陆程表情微变。

衣衫不整…

想到陆瑟肚子里那个孩子，他心里一阵闷痛。

如果是钱途的话，那他是不是也在怀疑自己？

周智已经知道了自己跟陆瑟的关系，陆程索性也就不再掩饰自己跟陆瑟的关系。

他最后问周智：“你还知道什么？”

周智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是在怀疑阿瑟的死是另有隐情。”他看了陆程一眼，表情显得隐忍。

陆程看出他有话要说，便对他讲，“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周智怕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刺激到陆程，他语气显得小心翼翼，边说话边打量着陆程的脸色，他说：“阿瑟…阿瑟怀孕了。”

说完，周智见陆程表情变化并不大，心里感到疑惑。

陆程说，“我知道。”

这下轮到周智失语了。

陆程掩盖住眼里的痛色，薄凉的眸子在周智脸上停顿片刻，警告他，“今晚的事，如果被第二个人知道…”

“不会。”周智懂得陆程的意思，这事一旦传出去，陆程的性命就会不保。

陆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离开周智家中。

他走后，周智一个人靠坐在沙发上，想着一些事。

陆瑟死后第二天，周智才收到她的快递。那时候他还沉浸在陆瑟去世的悲伤中，隔天就收到匿名快递，得知是快递寄给自己的临终遗物后，周智哭得伤心不已。